上官语惜不悦的搁下筷子,“知道什么叫礼仪吗?客人还在这里呢,你就想下逐客令?”
夏侯渊无视她的怒气,神色平静的开腔,“公主莫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主人和客人?”话音未落,他也放下筷子,漆黑的眸便望进她的眼底,“我们是君臣,是主仆。”
“啪——”的一声。
上官语惜重重的拍响桌子,用了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大力,手心火辣辣的疼。
“君臣,主仆?”她蓦地冷笑,咬着唇道,“你要是真的把我君当主,就没胆儿跟我说这些话!夏侯渊,你也只有在拒绝我的时候才会想到我是你的主君,而且还根本不是真心的!”
明知道她喜欢他,他要是真心臣服,怎么敢拒绝?
这混蛋。
上官语惜蓦地转身,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期盼着身后会有声音响起……
伞就放在门外,可是没有听到任何挽留的她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直直的冲进雨中。
满桌的菜洋溢着淡淡的香味,这厨子是半年前上官祁寒微服出巡的时候偶然在民间遇到的一间做菜很不错的酒楼大厨,彼时她也是这么夸赞厨子的手艺。
后来,他把那厨子带回了府里。
出于一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态——或许他也喜欢这厨子的手艺。
……
上官语惜回宫就病了,可她不敢让皇兄知道,怕皇兄迁怒于夏侯渊。瞒了好几日,这几日她一直待在晋华宫寸步未出,身体才稍稍的好转。
可是消息还是从宫女口中传入上官祁寒的耳朵里。
他也没有如她所料的那般迁怒于夏侯渊,只是在朝堂政务结束之后单独把人留下来。
“皇上,您是不是有话跟属下说?”
“夏侯渊。”龙椅上的男人矜贵淡漠的朝他投来一瞥,“你可知道,语惜对你是何感情?”
夏侯渊神色未变,只是低低的垂下眼帘,“属下愚钝。”
“你当真愚钝么?”不说这个男人自从跟着他以后办事有多雷厉风行,单说他此刻面对帝王还能如此沉稳的不卑不亢的姿态,就是朝中鲜少有人能做到的气度。
上官祁寒轻嗤一声,“朕看你比谁都聪明。语惜对你的心人尽皆知,你少跟朕装傻。”
确实,人尽皆知。
她从来不屑掩饰也无需掩饰,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对她妄加议论。至于背后那些嘈杂细碎的声音,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为那种背地里非议谁的行为,本就是她最看不上眼的。
夏侯渊眼帘垂的更深,“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朕的皇妹如今虽已到适婚的年纪,不过你也应该知道,父皇还在的时候,她就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如今父皇不在,她也依旧是朕和皇叔最疼爱的公主,恩?”
帝王的话并未挑明,但夏侯渊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不该下嫁给一个御林军统领。
哪怕是帝王最宠信的臣子亲信,也不例外。
夏侯渊抿了抿唇,“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