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男人这会儿脸色难看并非是因为语惜,而是……因为明日婚礼的新郎官?
“你是不是……不希望语惜嫁给夏侯渊?”陆卿卿试探着问。
“路是她自己选的,本王无权干涉她的人生。”
话虽如此,男人眼底的冷意却丝毫未退。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开明?”陆卿卿戏谑言之。
她还一直觉得古人都是封建大家长呢。
男人低眸,看着她扬起的眉梢,眼底冰封的冷意终于逐渐消散。
他嗓音低低的反问,“不然,在你眼里本王是什么老古董,恩?”
“唔……”
陆卿卿想了想,“大概就是那种,传承千年的食古不化的古董吧——特别值钱的那种!”
话音刚落,鼻梁就被男人重重掐了一下。
陆卿卿吃痛皱眉,“你怎么还不准人说实话啊?”她撅起小嘴,娇软的嗓音抱怨着道,“明明就是你自己要问我的,又听不得真话,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男人面不改色的答她,“本王就是听不得真话,只爱听那阿谀奉承的。”
“……”
“所以,你嫁给本王的时候,是否心不甘情不愿?”
陆卿卿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他。
这是语惜刚才的问题?
她忽的笑了,“王爷都说自己听不得真话了,我哪儿还敢吐真言啊?那不是要被掐死?”
“陆卿卿!”
虽然知道她的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可是明确听到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眉心还是忍不住重重的往下沉,好不容易冒出来的那点好脸色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陆卿卿简直要吓得后退,远离这个冰山低气压。
可是腰间陡然被一双大掌制住,猛地将她往前一拽,她整个人又回到他的怀里。陆卿卿惊呼道:“你自己娶我的时候不也是心不甘情不语的,还非要我说自己是欢天喜地的?”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又不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本王心不甘情不语?”
冷怒的嗓音,沉沉落下。
陆卿卿挑起眉毛,“言则,王爷当时就特别愿意娶我了?”
“……”
他沉默着,脸色阴沉。
赐婚时,他确实很不乐意。
婚礼时,他却已没有不甘不愿的心情。
陆卿卿看着他严肃冷漠的样子,忽然扑哧笑了一声。
“其实在婚礼之前,我有好几次可以悔婚的机会。”她淡淡的笑道,“王爷大概不知道,虽然我们之间是皇上赐婚,可……也是皇上亲口说要收回成命。”
男人脸色微变。
“所以我若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不甘心,那我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皇宫里了。”
她有机会可以入宫为妃,是她自己放弃的。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那后宫三千之地不适合她,所以在帝王与摄政王之间选择了后者。
上官惊澜眸色微震,许久,才恩了一声。
不过……
上官祁寒。
男人冷冷的眯了下眼,发出去的圣旨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这么简单收回的道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