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奄奄一息,脑袋低垂着,因为绑着一根布条,所以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呢。
此刻的他,心中是否已经绝望?
就如同当日在五毒教里面被无数大妖围攻之时的我一般,彷徨无助?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上面的青茬。
刚刚剃过的头发有一种莫名的扎手感,不知道为什么,我个人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它让我能够平复起现在的心情,迅速变得冷静。
还一会儿之后,我问Kim,说那个红衣大主教,定了什么时候过来观刑没有?
Kim说是晚上七点钟,准时的话。
七点钟,也就是说,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准备了。
我又趴在了通风管那儿,透过缝隙往下看,瞧见祭坛周围有许多人忙碌着,有人在检查火油,有人在检查器具和相关的座椅席位,还有人在此警戒着。
我想了想,又问道:“如果下去救人,我们是否还能够从通风管道这里离开?”
眼镜男想也不想地就否认道:“不可能,一旦对方察觉到我们是通过通风管道潜入进来的,他们一定会关闭所有的通风系统,封堵路线,然后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看向了Kim,说你说怎么办?
Kim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圣母院的地宫一共有四个对外通道,除了贵宾通道和两个教士通道之外,还有一个生活通道,在西南侧,专门负责往里面运送物资,那儿的出口就在塞纳河附近,我们救了人,便从那儿出去——彪哥,给你五分钟过去,在生活通道那里接应我们,我和王哥一起下去救人。”
眼镜男被喝来喝去,心中十分不甘,不过却又隐约相信了这少年子真的有接近三百的智商,不得不从。
即便如此,他的嘴里还是叨咕着埋怨的话语,一副被人智商压制的郁闷。
眼镜男一走,Kim也动了,带着我爬到了附近一处竖直向下的通道离开,这儿有一个巨大的换气扇,镶嵌在墙壁上,朝着里面吹气。
Kim从兜里弄了一包粉末出来,还戴上了塑胶手套,用食指和拇指捻了一点儿晶状粉末,一点儿一点儿地往风扇里洒。
我问这是什么?
Kim笑了,说一点儿高浓度提纯的致幻剂而已。
我诧异,说你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高的东西?
Kim的脸色变冷了,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初从威斯敏斯特教堂逃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些觉得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的东西,现在用在这里,也算是以牙还牙吧!”
我瞧见他表情有些狰狞,知道是又回忆起了往日所受到的折磨与苦痛,没有再说话。
Kim洒了两分钟左右,将那一小包的晶状粉末给撒光之后,又拿出了一个没有标识的眼药水瓶来,在自己的鼻子下点了点,然后递给了我,说你也来一点儿。
我接过来,往鼻子点了一滴,顿时一股恶臭就直冲天灵感,先是一阵眩晕,继而眼睛一亮,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起来。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说这又是什么?
Kim的脸上突然笑了,说高浓度的氨水,这东西你拿着,一会儿给你兄弟也点上,我估计他也受到了致幻剂的影响。
我小心收起了这氨水,然后在Kim的示意下,将装着十字军血刀的画筒拦住了那高速转动的扇叶,两人弯腰,从那缝隙处钻过,然后拆下了外面的铁网,相继跳到了地面上来。
下到了地宫之中,才发现这儿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说是祭坛,不过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古典剧院一般的布置。
Kim的致幻剂起了作用,整个空间之中的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有人在原地转圈,有人跪在地上唱赞歌,还有的人则抱着另外一个教士,卿卿我我。
致幻剂释放了他们心中所有的幻想。
我没有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切,而是快步走到了祭坛上来,瞧见老鬼的身子抖如筛糠,显然也是受到了致幻剂的影响。
我将浓氨水在老鬼的鼻子底下点了两滴,几秒钟之后,他的身子终于不抖了。
我激动地喊道:“老鬼,老鬼,人清醒了没?”
老王?
老鬼的表情变得激动了起来,我没有再犹豫什么,挥出长刀,将老鬼手上的镣铐给斩开,把他给放下了十字刑架,老鬼一把扯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声音嘶哑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还准备说些什么,这时Kim突然低声示警道:“来人了,一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