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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沂筠上仙皱眉,她能感觉到那洞箫的形状,却不知其为何物。
“它叫念!”芣苢望着手中的洞箫,眼中似是有些失神恍惚,碍于众仙在场,不得过于放肆,只得腾起身形,向后掠去,足尖轻点在一根白玉石柱之上,随手在沂筠与他之间设了一道隔音结界。洞箫缓缓抵至唇边,娓娓箫声顺着夜幕,慢慢流进沂筠的耳中。
那是——
似是一道破碎的艳阳在暗沉的墨色幕布上绽开点点辰光,若隐若现,似近非远,若即若离,清冷孤傲,哀而不伤,这便是星空的感觉?着实美得虚幻,梦得遥远!
一曲终了,烟幕离散,周围恢复了乱耳的丝竹之声,沂筠空落了心房,抚着指尖,愣愣地感受着心中渐息的余音,口中喃喃自语,“这是念吗?”
芣苢缓缓飞回沂筠身边,收了手中的洞箫,朝她笑道:“敢问师尊何以相念?”
沂筠上仙沉浸在自己的心念之中,难以自拔,听得芣苢之言,几乎脱口而出,“苍山境,仙界名!”
“是吗?”芣苢眸光黯淡下来,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漠然,垂手立于沂筠身后,沉默不语。
沂筠指尖拂过腰间一块那块不规则的丑陋玉佩,感受到其中逐渐灼热的七夕,心神竟是有些乱了。
同时陷入沉思的还有上座的厚垣上尊,芣苢的结界虽是不弱,却无法阻挡他的神念,将那箫声分毫不差地听了进去,一双老眸中现出复杂的神光,思绪流转,久久不平。
“出来吧,不用藏了!”厚垣上尊悄然离开青龙台,身形却是出现在不远处的天柱之侧,却不想早已有人在此,察觉到他,瞬间隐去了所有痕迹,不过,他乃是资历最老的上尊——
“厚垣上尊,还是这么警觉!”一个身影缓缓现出,一袭白衣,似是与这九天仙境融为一体,正是悄悄潜入九天的蓬莱长羲上尊,长羲望着厚垣上尊,深色颇为淡漠。
“老了,不中用了!”厚垣上尊摇摇头,声音苍老暗哑,“长羲上尊既已入了九天,怎地不去参加仙会?”
长羲上尊从虚空中踏出,缓步走近,冷言道,“我来寻我徒弟,她们不回去,我便只有亲自跑一趟了,不知厚垣上尊可有她们的消息?
厚垣上尊杵着法杖,缓缓摇头,面上亦是十分的担忧,“我曾邀请澹台丫头参加九天仙会,可她现在却是不知所踪,烛潆那丫头现在青龙台司空上仙之处——”
“九天仙会向来不邀闲人,你又在澹台那丫头身上打什么主意?”长羲上尊皱着眉,语气似是重了几分。
“澹台——”厚垣上尊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她一个选择!”
难以想象,厚垣上尊在长羲上尊面前,竟是一副垂暮老者的模样,气势弱了不止一分。
“凤焱——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何要将澹台再牵扯进去!”长羲上尊咄咄之语传声入耳,厚垣上尊握着法杖的手隐隐泛白。
凤焱——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那个陨落于八百年前的昆仑上尊,终是整个仙界的损失。
“当年,你们就是仙界最受瞩目的金童玉女——”厚垣上尊似是陷入了回忆,缓缓言道。
“不用说了——”长羲止了厚垣上尊之语,转身消失在半空之中,“我会将澹台带回蓬莱!”
隐匿身形的长羲微微一叹,他虽与凤焱千年相伴,可她心中终是只有枫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