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记不起任何东西了?
那时的一峰看我醒来后相当的激动,在确定了我真的清醒时便一咕噜跳上了病床,竖着一根手指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问我这是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死人诈尸一样那么惊讶。
我蹙起了眉头用‘你有病’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由于脑袋实在太疼,便揉了揉太阳穴指责道:“你不好好在那边上课,跑回来干嘛?”
一峰在国外读研究生,一年的经费至少也要十来万,当年六叔为了供他上学连看病都舍不得去大医院,连死前都还在外面接生意,为的就是让他在外少吃点苦多读点书。
而我,在六叔死后,为了完成他的意愿,提前一年休学做了入殓师,为了每年那十几万,我几乎每天都不分日夜的上班接生意,不管是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我都是硬着头皮在做。
因此,一峰一回来,就证明他平白花了一万多的机票钱,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件奢侈的事情,所以平时我都不会让他回国。
可这不问倒也还好,一问之下,一峰整个人一愣,就像一只小狗那么伏着,看我的眼神也特别的奇怪。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迟疑着问:“你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吗?”
大概也就几天吧?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因为记忆里,我前几天还做过一个入殓,当时的家属要求我必须在9号的凌晨六点前完成工作,否则他们会来不及出殡。
所以我想,今天也就十五六号左右吧,毕竟记忆还那么深刻,肯定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可一峰听了我的回答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旁敲侧击的问我那天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打过一个电话跟他抱怨过起的太早没有睡好。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回答说是。
然而一峰就更傻眼了,沉默了很久才吞吞吐吐的又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言子诺吗?”
看的出来,一峰在提起言子诺这个人的时候很小心,像是深怕我反应太大,已经伸开了手臂防止我从床上跳出去一样维护着我。
当时的我,在听到言子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莫名的一簇,甚至是脑海里都还蹦出了一句:守护言灵一辈子的承诺!这10个字,像是谁和我说起过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守护言灵一辈子的承诺’一样。
可我仔细的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却始终没能找到和言子诺相关的一点信息。
言子诺是谁?
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我交际圈很小,来来回回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大学时同寝室的两个室友,殡仪馆的几个同事,加上六叔生前的一些好友,用十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可中间却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叫言子诺。
“他是谁?我认识他吗?”我疑惑的问。
“医生----”
突然,一峰用高八度的嗓音吼了起来,跳下了床很紧张的跑到了门口再次高喊了两次医生后,这才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床上一脸懵逼的我,然后快速的朝我奔来,还不停的翻动着我的身体检查,就好像我已经缺了一只胳膊少了一条腿一样。
我气短的一直在推搡着他,可他却完全不顾我是女儿身,撩开了被子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个遍,直到我喊疼才收手,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开始问我一些人名和事情。
在这之中,我有些事情是想得起来的,而有些事情就算他提醒了我好多次,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以至于我都以为自己的脑袋肯定是秀逗了,要嘛就是一峰的脑神经错乱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