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二字。
静坐十几年带给陈枫的当然不止“阴险卑鄙”的四字评语,很多时候,陈枫表现出的冷静,并不是成熟稳重所然,而是静坐调息的结果,吐呐冥思使他可以在豪情志满的情况下,用另一种心态去分析事端,却也因此多了分卫飞没有的稳,实际上还是旗门里几乎无所不知的典籍,让陈枫遍通九幽后产生的自信。
“孙公。”陈枫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在下已经找到凤凰九子连死的原因……”
孙溪恢复了奸商的样子,只是在眉宇间有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和焦急。衡山宫的黄玉真人突然到来,石破天惊的亮出了天符隐令,这个天符隐令他倒是听说过,但是否真像黄玉真人说的那样是“凡见旗门传人者,捕杀之”,他便是抱以冷笑了。
由于凤凰派世代隐居在湘西,守护着神凤灵物,对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知之不详,但既然那场大战惨烈至此,各门派首脑留下的隐令,想来应该是关乎今后天下苍生的重要决定,又怎能是对一个门派的诛杀令,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是什么?其中的缘由恐怕衡山宫也说不上来。
但衡山宫毕竟也是一方道家正宗,如果硬是抬出他们的身份地位,这条隐令也不得不让人信上几分。前面发生的血愿、玄武遁、谢甘明法阵,凤凰派并不知道,但是就这么相信衡山宫的话,积极的配合他们将旗门放手,也不符合凤凰派甘心隐伏千年的野心,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所以凤凰门主很聪明的没有提出什么质疑,此时的凤鸣山上的形式异常重要,出不得任何一丝一毫的岔子。
孙溪非常明白凤凰门主的意图,那就是既不得罪衡山宫,也不能让陈枫卫飞离开凤鸣山。因此上孙溪知道稍后衡山宫黄玉真人立刻就会赶来,他的任务便是在这短短的一瞬,让黄玉真人知难而退,至于如何做到,孙溪只能暗自叹息,作为他本人而言,神凤灵物与凤凰派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但仍不太愿意有这样的结果出现,毕竟陈枫卫飞是因了他才来的凤凰派,他心有不忍也无计可施,并且此时又有变化,看样子门主的安排也许是天意吧!
陈枫不知孙溪的“糟糕”所指何事,也许是凤凰派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异,但不管什么突发事件,都比不上龙脉被破坏的严重,那样才是真正的糟糕。正想将他所预见的血流成河的凶兆说出,就听见孙溪嘻嘻笑道:“两位兄弟,你们现在危机当前啊!”
陈枫忍不住咳了一声,他还没说凤凰派大凶压身呢,却不料孙溪先安在了他和卫飞身上,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孙公,那让凤凰弟子横死的果然不是蛊神门所为,而是……”
孙溪后头看了一眼,上方几条人影隐约显现,心中急噪,仍然不紧不慢的,“我门中弟子如何遇害已经不重要了,倒是陈兄弟你们……”
陈枫先是以为凤凰派已经知道了神凤灵物与龙脉的原因,刚松了口气,“我正为难如何向孙公说明那是太岁应龙脉惊扰生起的煞气,不想凤凰依然自悟,那么便可解了血流……”刚说到这里,孙溪最后一句话让他一怔,随后苦笑一声,看样子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孙溪寄托在他和卫飞身上的就是寻找凤凰弟子连续死去的真正原因,以证明并非是蛊神门下的手,从而有望阻止两门间的大规模争斗,但现在陈枫说明了是与蛊神门无关,孙溪却说无关紧要了,那么剩下的就该是如何解决他旗门传人的问题了。否则,他们能有什么“倒是?”
“太岁龙脉?”孙溪心中猛的一动,强烈的不安恐惧感瞬间遍布全身,但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去细想了,只好伸手一指下面不远处,那片树叶枯萎被陈枫看出是座奇门阵势的林子,“两位兄弟,那是我凤凰派传了千年,用以护卫神凤灵宝的奇门大阵,叫做神魔将阵……”
此时已近午时,但整个凤鸣山上下还是死寂一般的沉静,乌云压顶,暗如深夜,只可依稀能看见百米之内的景物。
走出大厅,反常的天气让黄玉真人皱了皱眉,但以他的层次和见识,自然知道自然生成的龙脉龙气发动之时的天降异相是正常的情况。回头看看凤凰门主以及无声无息跟在他身后的五大长老,一副戒心都写在脸上的样子,有心说上几句,最近想了想,只在心里冷笑一声,虽说龙脉因天地之灵而生成,必将与天地相应,从而引发天象之变,但变到这个样子,终究有点邪乎。衡山宫主修五雷正法,黄玉真人的修为虽高,风水龙脉也还不是他所长,所以只知其邪,却不知其邪在何处。
但凤凰门主与身后的五大长老就完全不同了,他们都是毕生将心神浸在神凤灵宝上的,同样是刚刚走出大厅门外,凤凰门主与五大长老齐齐察觉到天气反常中的异变。凤凰门主微一点头,五大长老的身影化做五道轻烟向山腰处的洞口窜去。
“黄玉真人,我门中突有要事。”凤凰门主沉声说道:“因此不能陪同真人……”
黄玉真人心中略感奇怪,但没有细想,“门主只需告知我旗门陈枫何在即可,贫道有孙圣使相助便行。”
凤凰门主似乎连话都没有时间说了,一指石阶下方后也消失不见。
昏暗中,黄玉真人定睛看去,只见往下百米左右的台阶上,孙溪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然后陈枫卫飞默不做声的后转,走进一片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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