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池这么做也是给禾汀一个名分。
展尧和雷翰相视一眼,展尧走到冷君池的床边,“你好好休息,我来安排。”
冷君池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喜欢清静,葬礼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冷君池不想禾汀死后还要看见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展尧知道冷君池指的是禾家的那些人,他点点头,“我明白。”
冷君池缓缓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展尧知道他在隐忍着心底的痛苦,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照顾好君池,我先去安排这些事情。”展尧微微叹息道。
“嗯。”雷翰点点头,他自然会照顾好冷君池的。
——
禾汀的葬礼是在三日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的天气雾气蒙蒙,还有瓢泼大雨,给葬礼的举行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冷君池的身体尚未恢复,展尧想让他留在医院休息,也是为了不让他看见禾汀的墓碑而伤心难过,可是冷君池却执意要来。
“她死我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安葬我要亲眼看着。”冷君池语气沉然。
展尧还想劝阻,雷翰却对容儿说道,“容儿,去给君池拿一套衣服过来。”
“嗯。”容儿整天眼眶都是红红的,她一转身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冷君池望着窗外的灰色的天空和狂风暴雨,他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冷静。
容儿拿来了黑色西装,雷翰想要帮冷君池穿上,他却摆摆手,“我自己来。”
容儿和雷翰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等着,他们时而看向里面都有些不放心。
冷君池将黑色的西装换好,他的脸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之前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他看着镜子里颓败的自己,低声道,“禾汀,原来你不在我是这个样子啊。”
穿好了衣服,冷君池将禾汀买给自己的袖扣戴上,这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展尧开车将他们带到了墓园,这里是冷是专有,安葬的也都是冷家的先人。
禾汀的墓碑是立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墓地旁边,大家都明白那是冷君池自己留的,希望死后能与禾汀安葬在一起。
冷君池独自撑着雨伞,他来到禾汀的衣冠冢前,看着尚未钉钉的棺材,对工作人员说道,“打开。”
没有人敢违抗冷君池的命令他们立刻将棺盖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禾汀生前穿过的一套衣服,冷君池忍住情绪,他将手里握紧一颗袖扣,轻轻的放了进去。
希望这样可以陪着她,让她不要太寂寞。
她说过没有自己太寂寞了,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陪着她。
冷君池望着棺材,沉吟道,“禾汀,我会替你报仇的,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太寂寞的,等我。”
禾汀葬礼举行的三天后,冷君池独坐在冷氏集团大厦最高层的办公室里。
细碎的残阳照耀在他的身上,看不见半分的暖意。
而的眼神更加的冷漠,神情更加的冷酷,特别是脸颊上那条深深的伤疤,更是触目惊心,确实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更是平添了一抹雄性魅力。
展尧也是后背挺拔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拿着一份文件对冷君池说道,“禾汀的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经收回都在这里了,你签字吧。”
他将文件摊开放到冷君池的面前,等待着他的签字。
冷君池微微垂首,他看着文件,沉声道,“字一会儿再签,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展尧脸色有些凝重,微微叹道,“你让我找得那个线人已经死了,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了。”
“哼,看来这些人都是诱饵,是用来引我和禾汀上钩的。”冷君池锐利的凤眸里满是冷意,他虽然不清楚幕后主使是谁,可是应该是禾云如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初将禾汀送入隔离山的正是这个看似软弱,其实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微微蹙眉,禾汀没有直截了当的将禾云如杀死,看来除了她想慢慢折磨禾云如,相比也是那个女人不简单。
“君池,你打算怎么办?”展尧其实心里非常放心不下冷君池,禾汀死后,冷君池虽然颓废了几天,可是他很快就站起来,虽然眼底看不见任何的悲伤,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太不对劲了。
展尧担心冷君池的沉着冷静是因为太过悲伤,而无处宣泄自己的怒火和悲痛。
想想那天他对妮可的冷酷无情,他就有种感觉,冷君池变了。
他不知道冷君池维持这个样子能够多久,但是他知道冷君池一天无法忘记禾汀,他就永远深深陷入失去禾汀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给我盯着禾云如这个女人,特别是她接触过什么人,而M国那边也继续调查,不能放弃任何的线索。”冷君池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完成禾汀未完成的复仇。
这是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禾汀还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自己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因为每一次的空白,每一次的寂寞,他都会想到禾汀。
是这些人,硬生生将融入他骨血的女人杀死,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对了,那份填海文件M国已经批示下来了,你的大计划可以正式启动了。”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展尧知道,冷君池根本高兴不起来。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冷君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头依靠着真皮沙发椅,语气有些疲惫。
“嗯,好。”展尧也是担心他,冷君池的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疲惫中,这几次受伤他都没有好好的调整过,这次因为禾汀的事情,他都是彻夜难眠。
听和他住在一起的雷翰和容儿说,他每天都望着禾汀送给她的领带和袖扣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个晚上,连眼睛都不曾合上。
真不知道他还能够坚持多久。
“尧,有人找君池。”雷翰忽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轻声说道。
展尧刚要告诉冷君池,冷君池却已经睁开了眼睛,“让他进来。”
这时,迪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褐色的西裤,上身穿着蓝色的衬衫,一头金黄短发,干净利落。
他坐到冷君池的面前,眼神也是透着一抹悲凉,“没有想到……禾汀她……”
冷君池眼神淡无波澜的看着迪诺,“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其实当迪诺得知禾汀已经遇害的消息的时候,他是想第一时间赶来的,奈何他炸死,实在是不宜露面,这才迟了几天出现。
“一无所获。”迪诺无奈的摇摇头,“对方非常的狡猾,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嗯,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自己注意安全。”冷君池知道迪诺能够出来见他一面已经非常不容易。
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若是被神秘人知道他还活着,怕是他也会遭遇和禾汀一样的下场。
其实迪诺很想劝劝冷君池,可是他也是曾经体会过爱一个人又失去的感觉,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没有放下过,根本没有权利去劝人。
“好,你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这些日子我都在这边。”迪诺不能再回L国,现在那边也都是神秘人一伙儿人。
也只有C国安全,这里是冷君池的天下,他不必担心会遇上什么危险。
冷君池点点头,“知道。”
迪诺匆匆离去,冷君池再次陷入沉思,也许自己可以用计将那些神秘人引出来。
这样自己就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了。
——
时间匆匆,转眼就是两个月。
冷君池接到了来自R国的平泽耀川寄来的请柬,距离平泽耀川和青山泠的婚期还有三天。
禾汀活着的时候答应过,回去参加,虽然这次只有冷君池一人,可是他还是会履行承诺,前去祝福。
他立刻让展尧准备了礼物,是一条非常珍贵的钻石项链。
展尧送来礼物的时候,看见依旧停留在冷君池脸颊上的伤疤,劝道,“做个整容手术把伤疤去了吧。”
冷君池起身走到酒柜的旁边,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必要,不是很帅气吗?”
展尧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冷君池是为了禾汀才不去除那个伤疤的。
“对了,平泽耀川的婚礼过后,就是新年了,太平洋上的小岛屿已经填海完成,那座七星级的酒店也建完里面的装修也完成了,是不是应该举行一个活动,造势一下?”展尧问道。
冷君池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点点头,“好,你来安排。”
“嗯,好。”展尧想了想又道,“抱歉还是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冷君池冷冷一笑,“哼,那些人也是怕我查出端倪,这才偃旗息鼓,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们耗下去!”
展尧的身子微微一震,冷君池真的是铁了心要为了禾汀报仇了。
冷君池在二十岁接管冷氏集团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宏伟大志,那就是将冷氏集团发扬光大,更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自己的世界。
所以这些年来,他努力的去达成自己的计划,而如今终于看见雏形了。
这也是之前为何会有人选择与冷君池合作,为的都是在这个计划里分一杯羹。
冷君池的大计划,就是在太平洋上购买一座岛屿,然后填海,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所以购买岛屿的钱并不昂贵,真的需要花钱的却是岛屿延伸和填海造价上。
冷君池将冷氏集团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其中,也花了重金摆平了很多阻力,这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他想等到这座岛屿建成后,带着禾汀去哪里举行婚礼的,可是如今却成了泡影。
然,这都无法阻止他的野心。
他就是要称霸,让所有人畏惧,更要让那些伤害禾汀的人,接受他魔鬼般的审判。
——
冷君池乘坐私人专机来到了R国,下了飞机,平泽耀川和青山泠亲自在机场出闸口迎接他。
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上次在这里分别,居然是和禾汀的最后一面。
当他们看见冷君池脸上深深的疤痕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心疼,替他难过。
“嗨,君池,欢迎你。”青山泠虽然是个非常传统的R国女孩子,可是对于冷君池就像是哥哥一样,她上前一步抱住冷君池。
冷君池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谢谢。”
平泽耀川看着冷君池脸上的伤疤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拍着冷君池的肩膀,“正好你来,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
“怎么不陪着新娘子吗?”冷君池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青山泠看着冷君池,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伤痛。
“你陪陪君池吧,我自己也可以的。”青山泠和禾汀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她知道禾汀去世,对冷君池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冷君池这种将悲伤隐藏在心底的男人,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
“嗯,我会的。”平泽耀川笑着说道。
平泽耀川将青山泠送回家以后,他就载着君池来到位于银座的一家酒馆。
他们选了一个非常大的包间,又点了最好的酒水,平泽耀川更是召唤了几个陪酒女郎。
这些女人穿着都非常的性感,而且各个都是娇滴滴的会撒娇,而且酒量很好。
平泽耀川并不是想干什么,他只是希望冷君池可以放松,可以发泄一下而已。
冷君池对这些女人并不感兴趣,他喝着伏特加,锐利的凤眸里暗沉如墨。
“这位先生,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不让我们划拳吧。”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说道,而且不停拿着自己的胸口蹭着冷君池。
冷君池目光冷淡,不为所动,他仍旧喝着。
那个女人倒是越挫越勇,她笑道,“你这么冷酷,真的很有魅力。”
冷君池目光微斜,“想死吗?”
女人身体微微一颤,冷君池的眼神着实骇人,让人感觉到恐惧,而且有一股恶寒顺着脚底涌上脑袋。
冷君池很快就将一瓶伏特加喝完,平泽耀川微微蹙眉,再这么喝下去,他一定会醉的。
“君池,你……”平泽耀川要阻拦,他真的很担心,他是想让冷君池来放松的,而不是越喝越苦闷的。
冷君池微微摆手,“没关系,我去洗手间。”
他站起身来,脚下有些不稳的走出了包间。
包间外也是非常的热闹,不时的会有男人和女人相拥着进进出出。
此时的冷君池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这次康复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问题。
毒素未清,怕是他的眼睛已经受到了损伤。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没了禾汀,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看到了,瞎了也就瞎了。
他不在意。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一开门就看见居然有一对男女在里面亲热。
他熟视无睹直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脸。
那两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冷君池看着镜子里的二人,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侧头冷笑道,“看什么看,难道不是你们该不好意思吗?”
男人没有想到冷君池会如此的嚣张,想要过去教训冷君池。
那个女人立刻拉住男人,她低声对男人说道,“他好像是平泽先生的客人,我们惹不起。”
果不其然,男人一听到平泽两个字,气势立刻减弱。
他哼了一声,带着女人离开了。
冷君池转过头去,继续洗脸,他清醒了很多,却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进来。
砰地一声,他感觉脑后遭受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那个进来的男人冷笑着蹲在冷君池的身边,阴测测的说道,“哈哈,一个亿,拿了你的人头,我就发财了。”
说着,男人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就向着冷君池的喉管割去。
“住手!”一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他伸手去摸发现满手都是鲜血。
他来不及尖叫,身后的黑影就给他重重的一击,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黑影冷冷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冷君池,用依旧沙哑的声音沉吟道,“蠢货!”
说完,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平泽耀川见冷君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有些着急。
他来到外面寻找,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口围满了人。
他走进一瞧,居然是冷君池出事了,他昏迷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个死人。
“君池!”平泽耀川走了进去将冷君池扶起,发现他呼吸还在心里这才安了心。
冷君池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馆了,看屋子里的陈设,他应该是回到了平泽耀川的家里。
他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看来自己真的要快失明了。
他不想告诉任何人,所以装出没有事情的样子,起身走出了房间。
平泽耀川站在屋外喝茶,他穿着深蓝色条纹的浴衣,手里举着眼袋,听到拉门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冷君池。
“看来你没事了。”平泽耀川多少放宽了心,他并不知道冷君池有事隐瞒着自己。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坐到平泽耀川的身边,拿起托盘里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轻轻啜饮。
“打昏我的人呢?”冷君池问道。
“死了,被人割破了喉管,死的很惨。”平泽耀川吸了一口烟袋说道。
冷君池淡淡一笑,“呵,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平泽耀川摇摇头,“没有人看见,我看见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冷君池抬头仰望着深蓝色苍穹里的月亮,“会不会是她?”
平泽耀川知道冷君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奢侈的想法,那就是禾汀没有死。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君池,我觉得你真的好认清现实,那天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很多人体组织,经过检验都是禾汀的,她又怎么会还活着呢。”平泽耀川非常冷静的分析道。
冷君池悲凉一笑,“你这个人,真是够冷酷,一点希望也不给我。”
“君池,要希望有什么用,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顺其自然吧。”平泽耀川劝慰道,“爱上她是意外,你就顺其自然的去忘掉吧。”
冷君池笑而不语,脸上有悲哀的神色,从一开始就是他不由自主的爱上禾汀,到最后还是要自己承担。
“禾汀知不知道你没有失忆的事情?”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里,冷君池低头一叹,“她应该是有所察觉吧,我没有和她说起过。”
“你这个男人也是过分,居然骗她,害得她那么伤心。”平泽耀川有些看不过去的说道。
“如果知道最后是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骗她,我只想让她可以真实的去感受自己的心情,我不希望她和我结婚,还没有体会到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我真的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想要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冷君池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绝望。
“算了别想了。”平泽耀川不想让冷君池再去回忆痛苦,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冷君池也不想再去提那个话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琴吹总二郎吧。”平泽耀川让人查探了那个人的身份,再进过分析,唯一符合对冷君池动手的人也就是他了。
听说宋双双的死给他惹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他是怀恨在心。
“哼,既然找死,我就送他一程!”冷君池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你婚礼过后。”冷君池并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的婚礼沾染上晦气。
“到时候我一定奉陪。”反正除掉了琴吹总二郎,他和青山泠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老大,刚刚接到消息,琴吹总二郎在家里暴毙了。”
“什么?!”冷君池和平泽耀川都是一怔,怎么他们才提起他,人就死了?
“消息可靠吗?”平泽耀川确认问道。
男人点点头,“消息千真万确,琴吹家特意打来了电话,还说后天的婚礼琴吹家就不能来参加了。”
平泽耀川点点头,“这是自然,行了,你找个人替我去看看吧。”
“是。”男人点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平泽耀川看向冷君池,“真是太巧了,他居然死了。”
“不过是暴毙而亡,怕是纵欲过多吧。”冷君池冷嘲道。
平泽耀川淡淡一笑,也许是吧。
——
第二天,平泽耀川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琴吹家,他回来告诉冷君池,不用怀疑是谁动的手脚,琴吹总二郎是死于心脏病突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冷君池但笑无语,他微微沉吟片刻,“你就是看不得我心里有半分的侥幸。”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在现实里,而不是虚幻里。”平泽耀川比谁都希望冷君池尽快振作起来,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他。
“对了,新年你要去岛上过?”平泽耀川忽然想到。
“是的,到时候,你和青山泠都来吧,我请了很多人。”冷君池双眸清冷,“不过就是一场交际。”
平泽耀川对冷君池一直都是佩服的,因为冷君池确实是一个霸主,他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购买岛屿扩建,打造属于自己的玩过,这份霸气和野心,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
“你好好准备婚礼吧,我出去转转。”冷君池并不想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我找个人陪着你?”平泽耀川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冷君池拒接,他拿起一旁的黑色呢子外套,转身走了出去。
冬日的东京街头非常的冷,可是这里的女孩却对短裙情有独钟。
冷君池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那家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关东煮的小店。
老板似乎对冷君池还有些印象,对他笑着点点头,递给了他筷子和碟子,还有酒杯。
冷君池选了几样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然后就默不作声,一个人安静的要命。
可是他的身边坐着几个刚刚下课的女学生,她们看到冷君池线条硬朗帅气的侧脸,不由得都泛起了花痴。
特别是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这些女学生更是迷得七荤八素,都忘记吃东西了。
冷君池无暇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成为风景,他在乎的是曾经和在这里吃东西的感觉,虽然现在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
“呀!”一个路过的女学生在经过冷君池身边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了脚,她身子一歪向着冷君池倒去。
冷君池虽然后背对着街道,可是听见女学生的惊呼声反应还是非常的灵敏,他一把就将女学生给接住了。
女生抬头看了一眼冷君池,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一是因为太糗了,另一个原因是冷君池帅气逼人,让女学生的心漏跳了半拍。
冷君池眼神不耐,他将女学生扶住松开,转过身继续吃着。
“谢谢。”女学生道谢的声音细若蚊蝇,然后就匆匆消失了。
冷君池在吃完东西付完账之后,就离开了路边摊,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被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袖扣居然不见了!
那是禾汀留给自己的信物,而且是唯一的一颗!
他蓦地想起那个突然跌倒倒向自己的女生学,他心中大骂三字经,居然碰上了女飞贼!
他在附近找了找,除了找到几个和那个女飞贼穿着差不多的女生学,他一无所获。
该死的,他刚刚太大意了,居然都没有留意对方的脸!
就这样,冷君池在寒冬里,在陌生的东京街头,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差点被警察当成神经病给抓走。
最后警察联系了平泽耀川,这才将人领了回去。
平泽耀川载着冷君池在回家的路上,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一言不语的冷君池,他微微一叹,“也许是天意,是老天爷让你忘了过去,好好开始生活。”
冷君池依旧不说话,他不要任何的天意,他只要禾汀。
“人继续给我找,我必须找回我的袖扣。”冷君池是绝对不会就此妥协的。
“嗯,我会派人继续找的。”平泽耀川也是毫无办法。
入夜,冷君池独坐在房间里,他开始窗子望着外面清冷的月,总是幻想着禾汀的脸。
执念太深,让他无法放下。
——
第二天就是平泽耀川和青山泠的婚礼。
展尧等人而是当天才匆匆赶来,众人陪着冷君池站在院子里,观看着婚礼。
冷君池脸色苍白,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一点也看不见了。
看着平泽耀川和青山泠幸福的样子,他就在想如果禾汀还在,禾汀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
二人的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冷君池等人进行了祝福后,就离去了,他们相约五日后在岛上见面。
而冷君池和展尧要事先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乘坐专机直奔小岛,雷翰和容儿去处理冷氏和容氏集团的事情就分开了。
因为年底,容儿的办公桌前堆满了文件,雷翰在忙冷氏那边的事情,没有时间帮她,什么都要自己处理烦死了。
她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加班,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对面的商务楼外更是摆着很多新年的东西,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她痛苦的揉着头发,然后垂头丧气的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容儿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刚刚冲好的咖啡,可是看见办公桌前居然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她吓得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只听见那个女人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笨,收拾了。”
“姐姐?!”虽然此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虽然她是长头发,穿着红色的呢子外套,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可是容儿还是分辨得出这是禾汀没有错。
“别废话。”禾汀没有转过身子,而是随后翻看了桌子上的文件。
容儿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碎掉的杯子,她来到禾汀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掰过,看见禾汀的脸以后险些交出了声音。
“……姐姐,你的脸……”容儿眼眶立刻泛起了泪水,她终于明白为何禾汀活着也不去见冷君池了。
禾汀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淡淡一笑,只听嘶的一声,禾汀硬生生的将脸上的假的伤疤撕了下来。
容儿立刻转喜为怒,“姐姐,这么逗我好玩儿吗?!”
禾汀将易容的面具仍在一旁,她笑道,“不好玩儿,但是却可以隐藏我的身份,我现在不宜露面,只能这样了。”
“你的嗓子也是装的吗?”容儿觉得禾汀的声音有些难听。
禾汀摇摇头,“嗓子不是,当时爆炸现场有大量的化学粉尘,我嗓子伤了。”
“呜呜……”容儿一把将禾汀抱住,“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你是不知道冷大哥为了你……连命差点都没有了,而且他隔三差五的就昏迷,担心死人了。”
禾汀其实对冷君池的了解比容儿说给她听的多,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把这个带给冷君池,让他按时付下,可以肃清他身体里的毒素。”
容儿抹掉眼泪,“姐姐,你去看看冷大哥吗?”
禾汀摇摇头,“我去看见就等于害了他,那些人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冷君池的,说不定还会杀了他。”
容儿知道禾汀也有自己的苦衷,她吸了吸鼻子,“你就不怕我大嘴巴说出去吗?”
禾汀想都没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威胁道,“你敢说出去,除了封上你的嘴,我再也不会出现。”
容儿吓得点点头,她知道禾汀说到做到,不然也不会失踪了近两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知道了,我不敢,姐姐,真的。”容儿吓得哆哆嗦嗦。
禾汀收回自己的手术刀,“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容儿唤住禾汀,“姐姐,你一个人在外需要钱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我办公室里现在就有现金。”
禾汀摇摇头,“我不愁吃不愁穿,你自己留着吧。”
容儿还想再问,可是禾汀已经迈步走了出去,等到她追出去的时候,禾汀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看了看放在办公桌上的药瓶和人皮面具,提醒着她刚刚并不是幻觉,禾汀真的还活着。
她真想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所有人,可是想到禾汀说的话,她就又不敢了。
心底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真的是太难受了!
——
冷君池到达了自己的岛屿,如果说之前还是岛屿的话,现在确确实实是一个王国。
占地面积足可以容纳一个十万人,而且周围每一座岛屿都是相连的,拥有地下隧道,来往非常的方便。
这么浩大的工程,想来也只有冷君池可以办到了。
当天晚上他们入住了七星酒店,冷君池回到套房后,他放下手里的行李袋,感觉眼睛非常的不适。
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朝着沙发走去,他坐下身来,神情疲惫。
他蓦地瞥见茶几上有什么闪亮的东西,他一个激灵,因为那赫然是自己丢了的袖扣。
那上面蓝色的钻石他认得不会有错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
冷君池拿起茶几上的袖扣看了看,双眸浮现出一丝疑惑,这颗袖扣不是被那个女贼学生偷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
他心中有忽然有一丝什么想法划过,扔下外套,起身走出了房间。
冷君池来到大堂经理服务台道:“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入302房间?”
大堂经理摇摇头,“没有看到。”
冷君池凤眼一眯,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帮我查查看,302房间有点问题。”
大堂经理认识冷君池,自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好的,我帮你问一下三楼的工作人员。”
冷君池点点头,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等着消息。
大堂经理用传呼机问了所有人,都说没发现什么人进入302房间,冷君池知道后点点头回到了房间。
冷君池坐在沙发上,看着失而复得的袖扣心里确实很高兴,但是却不能排除自己的疑惑,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怕落入什么人的圈套里。
——
第二日清晨,冷君池和往常一样在酒店内吃饭。
“302房间送早餐。”冷君池拨打了餐厅的电话。
不一会儿酒店餐厅的工作人员就敲门送来了早餐。
“这是您要的早餐。”工作人言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冷君池看看早餐点点头,顺便看了一眼给他送早餐的工作人员,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自从袖扣事件,他事事都变得非常小心。
冷君池发现早餐内除了味道可口,隐隐约约的还有些中药成分,不由得剑眉一低,难道是调味用品?
他也没多想,便吃了起来。
直到中午,冷君池在次叫来了午餐。
而这次给他送餐的工作人员还是早晨那个人,工作人员把饭菜放下准备离开,冷君池却叫住了工作人员。
冷君池端起午餐闻了闻,一股中药的味道隐隐扑鼻而来,不由得眸色一冷,随后看向工作人员,“你们的饭菜都用中药材调味的?”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我们餐厅从来不用那种东西,先生怎么会这么问?”
冷君池见工作人员没有撒谎,随后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最近中药吃多了。”
工作人员一笑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冷君池微微颌首。
冷君池看着桌上的午餐,双眸锋利,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翰,帮我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我。”冷君池拨通了雷翰的电话。
冷君池觉得对方的目标一直都是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好。”电话那头的雷翰道。
连续一天都是这样,酒店餐厅的饭菜里都是放着中药成分,冷君池也不揭穿,更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每天按时叫来饭菜,却偷偷倒掉。
“叮铃……”冷君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冷君池一看来电显示是雷翰。
“有什么发现?”冷君池接起电话问道。
电话那头的雷翰摇摇头,“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冷君池剑眉一皱,挂了电话,双眸浮现一丝困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这个人难道就这么无影无踪的出现了有消失了?
冷君池不由的看了看那枚袖扣,心理却总是隐约觉得禾汀没死,一直都在他身边。
——
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新年宴会,这一天所有名门家族都来到了小岛会场,包括冷君池的亲朋好友也都来了这里。
冷君池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君池,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呢?”向烈跟着展饶雷翰和容儿一起走了过去。
冷君池冷漠的看看他们,摇摇头,他的心里除了想念禾汀还能有什么心事,他在想,如果禾汀还在,今年的宴会一定会很有意思。
雷翰看除了冷君池的心事,坐在了他身边,“君池,没人阻止你放不下过去,但是别让担心你的人担心成吗?”
雷翰看看不远处的冷老爷子,此时的冷老爷子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冷君池。
冷君池拍拍雷翰的肩膀,“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事他都知道,他有权利为禾汀的死而痛苦,一蹶不振,但是却不能上了他爷爷的心,或者说,他应该给老爷子找一个能代替他的孙子,这样如果有一天他去找禾汀,他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年会上所有名门家族都在促膝长谈,他们有的谈论商业,有的谈论私事,似乎正是年会才让他们百忙之中相互见面。
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会场的大门突然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边敞开的门吸引了过去。
只见有两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是戚长轩!身边还跟着一个没露过面的女人。
戚长轩身穿西服,帅气的走进会场,朝所有人身鞠一躬,“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你们继续。”
在场所有人大多数也都认识戚长轩,并没怎么在意,随后各自开始了各自的事。
冷君池看着戚长轩,凤眼一眯,戚长轩有多久没出现了?自从上次打电话给禾汀,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现在突然出现恐怕不单是参加宴会这么简单吧?
忽然他的目光被他身旁的的那个黑衣女人吸引了过去,冷君池看着她,居然有那么一秒以为她就是禾汀。
因为他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所以他不确定跟那个女人的长相,只是凭借感觉。
冷君池端起一杯酒,走向了戚长轩。
戚长轩和那女人坐在了一个窗口前,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冷君池走到一般半,戚长轩就发现了冷君池是朝他们来的,嘴角勾了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
“好久不见。”冷君池做到戚长轩和那女人身边道,虽然他是在跟戚长轩问好,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撇着黑衣女人。
冷君池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双眸稍微有些失望,她不是禾汀,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相像?
戚长轩看看冷君池嘴角一弯,一脸笑意道:“好久不见?我们好像也不算太熟。”
冷君池回眸看看戚长轩,“不熟,我只是觉得和她有点熟,不知道怎么称呼”冷君池看向那女人。
戚长轩一笑,“冷总都是这么勾搭女人的吗?未免太老套了吧?她叫戚岚,刚到这里。”
冷君池无所谓的点点头,随后看向戚岚,“:你好,我叫冷君池。”
冷君池朝戚岚伸出一只手去。
戚岚看也没看他,冷冷道:“戚岚。”
冷君池微微一怔,她说话的语气,气质都和禾汀一样,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却和禾汀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她的样子也不像禾汀。
“不知道戚小姐和他是什么关系?”冷君池看着戚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冷君池倒是不在乎这个,因为有了软化禾汀那块冰的经验。
戚岚淡淡的瞥了冷君池一眼,“我们什么关系需要像你报备吗?”
冷君池嘴角一抽,随后看着戚岚,双眸有些深意。
“我去趟洗手间。”戚岚朝戚长轩说了一句,越过冷君池走进了洗手间。
冷君池看着戚岚离开的背影,随后站起身来离开了,他朝戚岚的方向走了过去。
禾汀会易容术,不确认戚岚有没有易容他的心绝对不会放下,索性跟着他去了洗手间。
戚岚走进洗手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必有得微微皱眉,这个脚步声明明是个男人。
戚岚停顿了几秒,只见冷君池便走了进来。
戚岚狐疑的看了冷君池一眼,冷君池却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冷君池一步步走向戚岚说道。
戚岚低头一笑,“冷总搭讪的的招数还真来老套。”
冷君池走到戚岚面前,嘴角一扬,“其实我一直都没失忆,一直都是装的。”
冷君池说完一瞬不瞬的看着戚岚,只见戚岚一脸疑惑的看着冷君池,“如果冷总精神不太好,我建议你去精神院看看,这里是女厕,麻烦让个道。”
冷君池眉宇之间显露一丝失望,她怎么会没反应呢?他一定要看看这张脸是不是易了容。
冷君池一把将戚岚拉到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脸。
戚岚惊呼一声,在冷君池摸上她脸的那一刻,一脚踹向了他的人中,随后更是一顿暴打,“流氓,色胚!无耻!骗子!”
居然敢公然在女厕所对她骚扰!
随着冷君池的惨叫,戚岚关上了女厕所的房门,而冷君池勉强的站在女厕所门外,嘴角抽搐,该死!
“哐……”厕所的门无辜的被踹得发出哀嚎。
冷君池整理整理衣服和情绪,回到了宴会现场。
“君池,你去哪了?”展饶一会没注意,就不见了冷君池的身影,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
“没事。”冷君池坐在椅子上,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只是脸色却有些阴沉。
“君池,你该不会是被谁修理了吧?”向烈不经意瞥到了冷君池胯下的水渍,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看冷君池。
冷君池的脸色瞬间黑了一黑,随后恢复正常,撇撇向烈,“你话很多。”
向烈看看展饶和雷翰,他们两个人同时撇了撇冷君池胯下,很明白是被人踢到了,但是据他们所了解,他不可能能让女人靠近啊,莫非已经放下禾汀,开始新生活新追逐了?
冷君池却没在意他们的眼光,她的思绪一直被戚岚占据着,那个和禾汀如此相像的女人,到底是谁?
随着宴会进入*,会场的们再次开启,这一次进来的是妮可和肖恩。
众人同样看看他们,开始了之前的话题,似乎已经习惯了。
肖恩朝众人点点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冷君池,嘴角一扬,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冷君池回应的朝肖恩一笑。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肖恩坐到冷君池身旁一脸笑意的道。
冷君池无所谓的看看他,反正他又不是在等他,就算他不来,他也没什么差别。
“冷哥哥。”妮可看着冷君池粘人的做到了她身边,二人紧紧相依。
虽然她被冷君池威胁在出现就杀她,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冷君池对她来说是一个可以让她付出一切的人。
冷君池剑眉一低,眸光阴森的看了看肖恩。
“妮可!,坐到这边来!”肖恩看到了冷君池双眸中的杀意,心里一紧,一把将妮可拉到了自己身边来。
他知道,自从禾汀死后冷君池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有些暴躁,狠辣,对付敌人的手段越来越嗜血,如果妮可真的惹恼了他,他会不计一切后果杀了妮可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妮可看了肖恩一眼,又回头看向冷君池,却发现冷君池一眼也没有看她,而是神情冷漠,顿时心里难过。
妮可一把甩开肖恩的手,径直朝会场的舞台上走去。
“你干什么去!”肖恩大喝一声,怎奈妮可已经走上了台。
妮可走到话筒旁边,看看在场的所有人,再看看冷君池嘴角一紧道:“我今天在这里宣布,我要和冷氏总裁冷君池结婚!”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冷君池顿时成了现场焦点,他们都用一种祝福的眼光看着冷君池,人人都知道禾汀去世的消息,他们以为冷君池已经忘记了过去,重新开始了新生活。
只有冷老爷子和他的几个好朋友一脸要死的看着冷君池,脸上都是满满的担忧,妮可这是在玩火啊。
而坐在那边窗口的戚长轩看着冷君池双眸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戚岚确是无动于衷的依旧坐在那里。
肖恩看看冷君池,只见他神色冷漠,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妮可说完就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冷君池,希望冷君池能够给她一个答复,可惜等了很久冷君池也没说话,妮可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起码他也没有反对这件事,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不由得一脸高兴的跳下太台,跑向了冷君池。
很快年会结束了,冷君池和他的几个好朋友一起走出了会场,走到半道冷君池回眸看看几个人道:“我和肖恩有点事情谈,你们先离开吧。”
“冷哥哥,我也要留下。”妮可一脸不满的看看冷君池,撒娇道。
“回去!”不等冷君池说什么,肖恩怒斥一声。
“一起走吧。”雷翰大概能猜出冷君池要和他谈什么,妮可在这只会碍事。
妮可一见肖恩真的生气了,撇撇嘴还是跟着雷翰他们几个走了,走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冷君池。
冷君池看着他们几个都离开了,开口道:“肖恩,我是不会和妮可有什么的。”
肖恩点点头,“我知道了,给你增添困然了。”
冷君池摇摇头,“没有,我们是兄弟。”
刚才他没有反驳,是因为会场的人太多了,看在肖恩的份上,他没有的当场伤了他们的面子,而是放到现在才说。
肖恩心里也明白,禾汀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心里绝对不会容下第二个人,刚才没有当场反驳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走吧。”肖恩拍拍冷君池的肩膀道。
冷君池点点头,收回了一直放在戚岚身上的目光。
肖恩自然注意到了冷君池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只是疑惑冷君池为什么会对禾汀以外的女人感兴趣。
——
肖恩回到七星酒店,妮可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回去了。
肖恩走到客厅,俊眸寒冷,“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
妮可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肖恩,“我追求我的幸福怎么了?”
肖恩看着妮可,俊眸暗沉道:“什么叫幸福?你爱他吗?如果爱你可以为他不顾生死吗?你可以为他去死吗,如果他瞎了你还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吗?”
妮可突然被肖恩问怔了,一时没有回答。
“你还需要考虑才能回答,但是那个女人会直接用行动来回答!”肖恩看着妮可,脸色微微愠怒。
必须要让她知道,让她看清,她对冷君池到底是什么,是爱,还是虚幻的存在。
“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不然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肖恩说罢起身走回房间,留下妮可坐在沙发上。
“不管是什么,反正她已经死了!我就是要得到他!”妮可说罢摔门离去。
——
而另一便冷君池回到酒店,发现桌上还送来了晚餐,和前几天一样,食物里还掺有中药,冷君池将东西倒进了垃圾桶。
冷君池脱下外套,解开衬衣脖颈上的几个扣子,倒在沙发上,拿出那颗禾汀送给他的袖扣看了看,深深了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天花板,一滴泪不自觉地滑落。
“叮铃。”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冷君池擦干眼角的泪水,将袖扣放进口袋里,起身去开门。
冷君池刚一开门,刚确定是妮可,妮可就将他推进了房间里,紧接着搂上他的脖颈,就要吻他。
冷君池一把将妮可推开,双眸怒火的看着妮可,“滚出去!”
“我不,我要做你的女人。”妮可无视冷君池的愤怒,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再次走向冷君池。
冷君池终于怒不可揭,一把扯起妮可的衣服直接将她扔出了门外,而妮可却死死抓着冷君池不放,双眸溢出泪水,“为什么你不要我?”
冷君池额头浮现黑线,双眸如利刃锋利,“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我不。”妮可站起身来,疯狂的抱起冷君池在也不松手。
就在这时,戚岚突然出现在了走廊里,一步步走进冷君池和妮可。
冷君池看到戚岚,双眸一沉,一把将妮可扔的老远。
戚岚走到冷君池身边,看着他们都是衣衫凌乱,不禁有些怪异的看看他们两个,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戚长轩的304房间。
冷君池看着戚岚进了戚长轩的房间,心里有些异样,随后看向妮可,一把拉起她,走向了肖恩的房间。
他知道如果放任她在那里不管,她说不定会在那里呆一晚上,这样一来,菲利普家族的脸就丢光了,再者这也是警告肖恩,如果还有下一次,就别怪他真的不客气了。
冷君池带着妮可来到肖恩房间门口,肖恩本来还担心妮可做出什么事,结果却听见门铃响了,还以为是妮可忘记带钥匙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一看,却发现妮可衣衫不整的被冷君池拎着,而冷君池也是如此。
“我把她交给你了,我们是兄弟,我不想还有下一次。”冷君池将妮可交给肖恩便走了。
肖恩看着冷君池离去,关上了门,看着妮可衣衫不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啪……”肖恩一巴掌打在了妮可脸上,神色严厉,“好好想想我为什么打你!”
妮可坐在地上,捂着吃痛的脸,痛哭起来,从从小到大,肖恩从没打过她,只是宠着她,这一次却打了她,妮可委屈的痛哭起来。
——
第二日。
冷君池一早起来,发现肚子有点饿,知道如果在叫餐厅送过来一定还是掺有中药的,索性穿好衣服自己去了餐厅。
冷君池走进餐厅,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那个黑衣女子。
是戚岚,虽然她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但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冷君池不由得朝她走了过去。
“早上好。”冷君池朝戚岚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她身边。
戚岚瞥了一眼冷君池,继续吃着早餐。
“你和戚长轩住在一个房间?”冷君池昨天亲眼看着禾汀走进了戚长轩的房间,就算是亲戚,也不该这么不卫生吧。
“与你有关?”戚岚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冷君池摇摇头,“我是关心你,两人一个房间多不卫生。”
戚岚鼻哼一笑,讽刺的看了看冷君池,“你敢说你没和其他人同住一个房间?”
“住过,不过那是我老婆,他又不是你老公。”冷君池说完这话,饶有深意的看着戚岚。
“是吗?原来昨天我是出现幻觉了,”戚岚一脸明白地点了点头。
冷君池嘴角一抽搐。
“昨天晚上的事,你别误会。”冷君池思虑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解释解释。
戚岚有点疑惑的看向冷君池,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跟我有关?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冷君池确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戚岚,“我只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人,所以不想让你误会。”
“那你多想了,一来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二来我没什么好误会的。”戚岚不在看他,继续吃起早餐。
“那个人是妻子,她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走了,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拿把手铐把她和我锁在一起,省得她在丢下我一个人。”冷君池想道禾汀,心不由的抽搐,但是却一直注意着戚岚的表情。
“她好像真的死了,人人谁都知道,你该怎么办?”戚岚好像来了兴趣,主动问起了冷君池。
冷君池眸光一暗,随后邪魅的看向戚岚道:“杀光所有伤她害她之人,然后把我自己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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