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殿下笑,陪殿下说话。”温琳的手依然停留在方景梵的脸上,明明是很温热的手,但方景梵却觉得她比冰还要冷。
“你这个蛇蝎毒妇!”方景梵恨声道,连脸上的肌肉都颤抖。
“殿下,我这个蛇蝎毒妇可是给你带来了近三十万大军,怎么,还敌不过这区区几个女子的腿和手吗?只要你说一声你不要这些大军,我立刻放了她们,殿下,你说呀。”温琳连眼睛里都透着似水般的温柔,嘴角红而不艳,温润着光泽,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她都有,一个太子妃该有的样子,她也有。
她用如此温柔端庄的模样,问方景梵,你是要三十万大军呢,还是要这些漂亮舞姬的手脚?
方景梵的善良永远只是一闪而过,他先前愤怒时,是他对弱者的同情,人性一闪时的光辉。可是当有一样利益足够大,大到连人性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去写的时候,善良这种柔弱的小光芒,被埋葬在无穷的黑暗里,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片刻缺失人性的时候,只要利益够大。
而方景梵,他一脸的悲痛与愤怒,一脸的心酸不甘,像是被谁逼着一般,选择了三十万大军——其实,谁也没有逼他。
他任由刚刚带跟他嬉闹的女子苦苦求饶,苦苦哭喊,任由断手断脚在地上被扔得横七竖八,鲜血漫过姑娘们充满了年轻生命力的脸颊,无手无脚的身子在地上痉挛抽搐,血流不止。
温琳轻轻捏着方景梵的下巴,笑容温柔又端庄:“你看,谁是蛇蝎?”
方景梵不说,麻木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当这一切传回到方景城那边,毕苟连声怒骂温琳,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折磨一些无辜的女子就为了发泄当初方景梵给她的屈辱,未免太过阴毒了一些。
只有方景城神色无动,他在意的是三十万大军,在意的是温琳终于结束了她的游说之旅,那么下一步,她该做什么呢?方景城很是好奇,满心期待。
“毕苟。”方景城道,“我要你去做件事。”方景城对毕苟耳语一番,。
“好的少主,不过少主你这是准备做什么?”毕苟不明白。
方景城便道:“做黄雀。”
“不明白,我先下去了。”毕苟听不懂,最近少主跟小姐都奇奇怪怪的,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未过几天,那些被温琳辛苦说服的人同时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有点令人胆颤,不过消息中说,出了任何事,有太子和太子妃承担风险,这是得过皇帝允许之后才做的事情。
先前便说,利益够大,一切规则便可重定。
比如副将们可以提着刀斩落主将的人头。
这是一个颇为令人诧异的军中之夜,三军主帅不知为何同时遇刺,遇刺便罢,还丢了脑袋,只留下个身子还在。
每个军中,总是有那么两三个哭得格外惨的,像是死了亲爹亲妈一般。
副将们抱着主帅的身子失声痛哭,追忆似水流年般的军中生涯,这些主帅们是如何待自己如亲兄弟的,哭得好生可怜,尤以那位李副将哭得最是大声,嗓门本就粗大,一嚎起来,简直整个军营都听得见他公鸭般的嗓音。
他们这一哭,便引起了其他人的伤心事,就跟着哭,哭得好不凄凉可怜,整个军营都笼罩在浓烈的哀伤之中。
“李副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我等愿奉李副军暂代将军之职,等朝庭安排人手了再作他说!”
“多谢兄弟抬爱,如此我便暂代一段时日,但说好只是一段时日,军中大将当由军功最高之,朝庭最信任之人委任!”
“委屈了你,兄弟!”
“兄弟!”
郭芒站在远处看着这几个演戏,唉呀唉呀地叹:“刘云啊,你说你要真死了,他们会这么伤心不?”
“你死我了都不会死!”
“嘿嘿,俺看啊,李狗蛋那小子挺服你的。”tqR1
“那也是你的人。”
“别这么小心眼嘛,走,将军找俺几个,估计有事。”
接着,便是方景城叫这三位将军来,去高沙族下个单子,订些兵器,越多越好,声势越大越好,闹得祈国的人都要知道才好,如此一来,祈国那个一门心思要运粮食运铜子儿的不怕死的女人,她才能再安全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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