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晃了晃半空的腿,一副要气死花璇的样子。
花璇让她说红了脸,却悄悄瞟了一眼杜畏,只可惜杜畏这根木头正准备着等下要做的事,没有发现这悄悄的一眼。
然后毕苟一捏鼻子皱着眉头:“这谁拉了屎在院子里啊?”
大家想起来,毕苟的鼻子异于常人,闻东西比别人敏感得多,刚才那栾大人往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大家已是习惯了些空气里的味道,搁毕苟这儿,只怕是遭罪,于是哄堂大笑。
“少主,我们准备走吧。”笑闹过后,唯一显得沉稳冷静的杜畏出声说道。
“去哪里?”方景城笑问。
“少主,你是丰国质子,此次海陵战乱,只怕祈国对你和傅小姐怀恨在心,此是不离开,属下担心你们会有危险。”杜畏是一个很忠心的人,他全心全意地尽着职责,保护方景城的安全,所以他的提议与担忧都十分合理,最好的莫过于此时离开。
“你坐下吧,我们哪里也不去。”方景城笑着给他递了一杯茶。
“少主你这是……”杜畏看不懂方景城的打算。
“我没有想过要将这祈国如何,我只是想给商洛抢一口气缓缓,如今这口气缓到了,商洛便安然无虞,其他的事,再说吧。”方景城说道。
“少主难道不趁此机会一举攻下祈国吗?”
“杜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一统天下,也没有想过要拿下这祈国,我想的,一直是祈国安安份份,丰国收敛手脚,两国太平,如此便是足够了。”方景城知道杜畏心中有很多疑惑,趁着现在大家都有时间,不如来细细说一说。
他说道:“若是真的要攻下整个祈国,单凭这八万兵如何够?我该从商洛同时进攻,祈国首尾两难顾,我再安排些人手在这祈国内部制造一些动乱,我想要制造温琅与萧凤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你觉得呢?”
杜畏从来不怀疑他少主的足智多谋,他若是真的要对祈国如何,也不等到现在。如少主所言,如果他真的准备要攻克祈国,绝不会只带这些兵力过来,那应该不止是郭芒,而是他所有的大将都被调动,形成一支战力可怕的队伍,一路浴血杀进祈国,杀进睿陵才是。
“若依少主所言,不以商洛之兵牵制祈国,郭芒将军他们怕是有危险。”
“我怎会让我的人犯险,安心吧。”
杜畏听了半天隐约有些猜测,却依然有担心:“可是少主,祈国皇上未必会这样想,虽说你无力祈国,可是在他看来,你必是进犯祈国,祸害民生的人,他……”
“我知道,所以我一早便说过,此事不好收场。”方景城叹笑一声,哪里会容易啊,战火一烧起来,不烧破半边天是从来停不下来的,他带兵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知道这些话傅问渔都听着,她只是藏得好,将所有的忧虑和担心都藏起,跟毕苟说着那些海上的趣事儿,她向来不爱将心里的事儿说给别人听。
等到晚上,四下无人了,傅问渔与方景城两人坐在秋千架上,晃晃荡荡,感受着渐渐凉意深的秋夜,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夜露微凝,凝在枯黄的落叶上,凝成一颗颗晶莹而脆弱的珠子,脆弱得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摔得粉碎,像极了这丰国与祈国的关系,早已岌岌可危。
方景城担心她受寒,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过来靠肩膀上:“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你问。”
“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不想这天下大乱,战火四起,还是真的没有想争夺天下的野心?”
“我……”
“你等我说完。”傅问渔让他先停下,“你是丰国的将军,王爷,皇子,我知道皇族中人个个所求的不过是一番宏图伟业,那么你呢,丰国的战神,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说我要的,只想早日将这些事处理好,带你回海岛,再赚十两银子,请如大嫂做个媒婆,将你娶进门,你信吗?”
“我信。”
“信便好,几年前早在京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厌了,每日看他们玩弄权术,勾结朋党,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出来,看得多了,越发不喜,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皇帝,做君王,早些我求丰国太平无事,后来我求两国安份相处,什么帝王将相的霸业,从我母后一族被屠杀干净的时候开始,早就不存在于我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