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
“我小时候消化系统不好,老生病,父母工作忙实在照顾不了,就把我送回了山东老家,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爷爷解放前当过私塾先生,还留过洋,从小就教我读《四书》《五经》等古书,教我英语,所以我那时尽管生病常常不上学,但书没少读,语文和英语还是不错的。”
“我从小学到初中,全都是一半时间上学,一半时间在家养病,每天泡在中药里,可就是治不好,身体经常虚弱地坐不了一节课。为此还留过一级,整个混过来的,高中自然考不上。初中毕业后我身体还是不行,学习不好有点自卑,所以不愿意上学了。爷爷见我不想上,也不勉强我,初中毕业我玩了两年多,这两年我看了不少书,把我们县图书馆感兴趣的书基本都看完了。”
“当我父亲知道我的现状后,不愿意了。把我接回了西北,让我去上学,问我上几年级时,我故意赌气说上高三,参加高考。那时已经开春,我是想让他为难,我没上过高中,参加什么高考,纯粹跟他斗气,没想到他真把我扔进了高三理科班。”
“更奇怪的是,这次回到西北,我的病竟然奇迹般好了,可以正常上课了。父亲讽刺我说,如果我有能耐高考预选上,想干什么他都随我。为了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为所欲为,我想我要努力高考预选上。”
“有了这个想法,我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优劣势,有针对性的开始学习。我的语文和英语基本没有问题,数理化一窍不通,还剩政治和生物了,政治可以死记硬背,生物内容不多,高三还在学,所以我把目标定为,放弃数理化,把时间用在背语文、英语、政治上,抽时间把生物学好。”
“定好目标,我就朝着目标努力,结果预选时,语文、英语基本满分,政治、生物中等偏上,数理化只靠乱蒙选择题各得了一二十分,最后竟然预选上了。”
“预选完,才发现上我父亲的当了,预选上自然要参加高考了,所以我就考进了我们学校。”
梅子听的呆住了,高考竟然可以这样考,而且还考上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由衷地赞叹道:“这只能说明你聪明。”
“佩服我了?”秦东凯得意地说。
梅子真心地说:“佩服,真心佩服。你那时不担心吗?”
秦东凯奇怪地问:“担心什么?”
“担心考不上呀!”
“嘁,那时我认为我肯定考不上,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只是尽力去做而已。”秦东凯不屑地说。
是呀,没有负担才能轻松上阵,不象自己两肩担着满满的负担,压的快喘不过来气了,睡得着才怪呢。
“给你讲我高考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有负担,找好方法尽力去做就行了。相信你一定能写出好文章,我看好你。”
梅子学他开玩笑说:“嘁,想炫耀自己就炫耀自己嘛,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多虚伪。”然后两人都大笑起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同时响起一个欢快甜美的女声,“东凯,你下午有事吗?”
笑声戛然而止,梅子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娇小美丽的女孩,正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们。
女孩眼里已经带上了问号,屋内两人笑的多么开心呀!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东凯那样的笑容。
秦东凯脸上的笑容却因为女孩的出现瞬间冻成了冰,女孩的心痛得狠狠跳了一下,眼睛里立即蓄满了泪,女孩的表情梅子尽收眼底。她识趣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谈。”
梅子出门后,听到背后传来秦东凯冷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风度翩翩,写一手好字,文采飞扬,主持节目妙语连珠的秦东凯,来到鹿湾后,很快成了许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落花有意,碰上流水无情的女孩?
秦东凯很好,自己这份感情却残缺不全,他要的爱她给不起,怕他最终受伤,所以不让他靠近自己,只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秦东凯吼走苏菲后,一个人颓然静坐在办公室里,让自己陷进椅子中,点上一支烟,双手抱在胸前,很快就被烟雾笼罩起来。他已经记不清了,来到鹿湾后,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抽起了烟。
他觉得自己刚才对苏菲有点粗暴,可他无法释然她破坏了他想尽办法好容易争取来的和梅子见面的机会,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却让梅子溜走了。
苏菲是爸爸老上级的女儿,自己从山东回来上高中时,和她一个班,不知怎么她就喜欢上了他。这几年一直在主动追他,大学毕业后见他来鹿湾她也跟着来了,并且也被安排在团委工作,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简直形影不离。他的衣服都是她拿去洗的,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对他的感情,让所有见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
凭良心说,苏菲是个不错的女孩,两家又是那样的关系,大人很想促成他们,娶她是所有人都乐见的事。如果不是他对梅子已经情根深种的话,或许他会考虑她,但现在他就是无法把心放在她身上。
想到这,秦东凯想请教一下老大,怎样可以征服梅子。拿起电话,拨了老大的电话。拨出电话后秦东凯就想明白了,这个电话肯定白打,老大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放弃梅子了,当年他们可是说好了公平竞争的。
“喂,老大,是我,在干什么?”能和老大聊会儿天,也许能让自己心情好点。
“老三呀,还能干什么,干工作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抱得美人归,打电话炫耀来了?”老大当年可是很佩服他跟着梅子来了鹿湾的。
“我的哥哥,就是因为抱不了美人归,才打电话找你拆苦的,教我两招吧。”秦东凯叫苦道。
“教你两招?有招我就自己使了,教你岂不是傻冒一个。”老大哈哈笑着说。
“唉,哥,我怎么就觉得靠不近那丫头呢?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我觉得她心中有人,但那个她放在心中的人可能伤了她。毕业前的寒假她出去了一趟,回来把自己关了几天,可能在疗伤。我推断她不让我们靠近,一方面可能是伤没有好,另一方面可能是我们不是她的菜。”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是前者,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疗好伤?”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就可以,也许一辈子都不行。以那丫头的个性一辈子都不行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善良的丫头是不会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因为她觉得如果这样接受了我们,对我们不公平,是对我们的伤害,她良心上过不去,这就是我为什么退出的原因。”
“如果退出,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甘心呢?”秦东凯无奈地说。
老大调侃道:“那你就等下去,等到海枯石烂。也不要怕给她造成负担,更不要怕她躲你。”
“唉。老大,我真的不甘心。”
“兄弟,听哥一声劝,退吧,爱她就要让她快乐,不然我们的感情反而成了丫头的负担,让她少承受点压力吧。你可以站在远处看着她,如果她伤疗好了,可以接受一段新感情了,你再冲上去。如果她另外找到了良人,那我们就祝福她吧。我当然希望最后是你冲上去抱得美人归。”
梅子回宿舍拿夏天的衣服,竟然见蒋伯同还在宿舍里,很让她意外,这人还真侯得住。
她没有理他,收拾好东西去了车站,她要赶回叶城。蒋伯同一直跟着她,买了与她同一辆车的票,只是到柳沟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