禊,都是一个简单仪式,大家在河边用巾帕撩了水,擦拭耳朵后面,在擦擦手背,就算完成了洗濯。
“她们小孩子家的,要放风筝,还要簪荠菜、占油花卜,好些玩处,咱们就别拘着她们了,让她们都自己取乐去吧。”老夫人对二夫人道。
二夫人笑着,将这话转告了身边的大奶奶。
大奶奶就说,让大家各自散了:“别走远了,也当心滑了足。今天有七八家在这里踏青,都是亲戚朋友的,也别惹事。”
叮嘱完了几句,大奶奶搀扶老夫人和二夫人回了幔帐里坐下喝茶。
“祖母,娘,那我们也去走走了?”大奶奶笑着问老夫人和二夫人。
大奶奶魏氏还带了自家的两个表妹,以及她从外地投奔过来的表嫂。
“去吧,去吧。”老夫人道。
陆落和洀洀差不多是最后才走的。
她们出了幔帐,迎面瞧见大奶奶的丫鬟捧了荠菜花来,给陆落和洀洀:“陆姑娘和四娘子簪花。”
陆落就取了两朵野荠菜花,插在自己和洀洀的鬓角。
“三嫂,我们去占油花卜。”洀洀使劲拉陆落。
占油花卜,跟油菜花没关系,是将素油倒在溪水不流动的地方,看着水面上的油荡开了花,然后利用形状来占卜一年的运气。
陆落失笑:“油画卜没什么好玩的,我可以给你占卜啊。”
“那咱们去看求子?”洀洀又道。
每年到了上巳节,就有人在河边围了池子,放下石头和瓦片,供妇人们捞取。漉石则生男,漉瓦则生女。
“咱们俩去看求子,岂不是叫人笑话?”陆落笑道。
“那、那咱们干嘛去?”洀洀歪着脑袋问,没了主意。
陆落也不知道。
综合一下,她们还是决定去占油花卜。
在溪水边,陆落遇到了颜家的二|奶奶凌氏,她正在和她的丫鬟占卜。
“二嫂。”洀洀给她见礼。
二|奶奶起身,也和她们见礼。
金阳温暖,璀璨的光芒映照得水面波光粼粼。此处静水,已经被倒了很多油,油花反衬着日光,五颜六色。
没见过工业污染的女人们,觉得很好看,陆落却觉得恶心。
她唯有转头看人。
二|奶奶迎着日光,陆落把她的脸瞧得一清二楚。在日光下,陆落瞧见二|奶奶凌氏的眉头,有几缕黑芒流转。
这是大凶之兆,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陆落又往二|奶奶腰间看去,她仍带着陆落送给她的法器玉佩。
这块玉佩,是颜老夫人偷偷跟陆落买的,送给二|奶奶。
“不是外因,那就是内因了?”陆落心想。
陆落沉吟了下,猜测二|奶奶这眉心阴煞的来源。顿了顿,陆落朝二|奶奶的小腹望过去,试探着问了句:“二|奶奶,您是怀孕了吗?”
二|奶奶的丫鬟,惊惶得手中的油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而二|奶奶自己,也是脸色骤变。
她们主仆这反应,让陆落有点摸不着头脑。
已婚的妇人,怀孕了惊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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