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蝴蝶夫人,念你对我大嫂有恩,我劝你收回刚才你说的话。否则,陈默自当是拼死了,也要和你讨个说法。”
气血倒流,怒火中烧般,一对怒火眸子盯着那蝴蝶夫人。
“呵呵,看来你爹猜的没错,果真和他一样,都有着一股不怕死的倔脾气。”蝴蝶夫人言道。
“你……”
陈骏一把拦住了要冲出去的陈默。
只见蝴蝶夫人,扑扇着一对羽翼,慢慢靠近陈默,那一双凸出的深蓝色眼球,似是一面镜子,映射出了怒气不减的陈默。
“一个父亲迫不得已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却又常年在这与世隔绝的圣渊古墟中,承受了十七年的相思之苦,到头来,重逢的儿子却要举起拳头打自己的老子,你说,你不是薄情,你是什么?”蝴蝶夫人话虽不近人情,却也道出了陈正阳的不易。
“相思之苦。”
四个字不轻不重,如果让一个人背负它十几二十年,那可是如同背上扛了座大山,让人几乎喘不过气啊,这一点陈默何尝不是。
“是啊陈默,你父亲当年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逼不得已离开了你,谁又会无辜舍弃自己的亲人呢。”南宫冰沁慢慢放下张开的手臂,急忙道。
“苍哥,你……。”
赵佑被一声抽泣声引来,看向了身旁的袁浩苍。
见他一把拨开赵佑,走到了陈默身边。满含热泪的道:“兄弟啊,为兄不才。但也想劝你一句,虽然天下之大。但父亲对儿子的想法只有一个,只会加倍呵护,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愿意骨肉分离呢。”
赵佑一抹发酸的鼻子,真正的向苍哥伸出了大拇指。
这次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使得陈默微微闭上了愤怒的眼睛,紧握的拳头。此时也虚张开来,但心中那一团缠绕在心的阴霾,还是难以挥散而去。
此时的陈正阳。忧郁的瞳孔中银波闪闪,慌乱的神情让他不知所措,夹在指间的竹管送到了干涩的唇边,猛吸了一口烟雾。
慢慢走下“龙头”。向着陈默走去。
“哼!等一下。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话?”
蓦然,陈默目光一凝,顿时又是一股冲动袭上了心头。身旁还好有陈骏和袁浩苍在,一把把他拦了下来。
“我……。”
陈正阳身体一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一侧身。夹在指间的竹管,呲的一声,末端按在了身后。无火,却生出一缕蓝色烟雾。一把扔了出去。
金蛰龙王庞大猛然一抖,咬牙愣是闷不作声的,承受了灼烧造成的疼痛。
娘的,你们父子相认,怎么尽拿我出气了?
陈正阳掌心隐现一抹白玉荧光,冲着被浓郁胡须遮掩的半张脸轻轻一抹,削发梯度般,胡须随之除去的一干二净。
噗噗,两口口水喷在了掌心。左右擦拭整理了一下他那微卷的黑发。
“喔~,兄弟,确实是你老爹,你看,你们两人多像。”袁浩苍眯着一双臃肿的眼睛,却也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以来,陈正阳洁净的面容上虽然略显着几分沧桑感,不过配上那双忧郁的眼神,此刻看来,除了有些邋遢点外,完全是和陈默有着七八分相似。
“那小兄弟说的不错啊,儿子,你看我们多像。”
看着对方好一阵收拾,面目上展露的沧桑,一定是经历不少磨难,才留下了这些。
陈默心头一阵绞痛,暗暗压了回去。
陈正阳看着有些激动的陈默,刚踏出几步,脚下却是一个“不稳”,像个老人般,就要摔倒。
“父……”
陈默,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脚下步伐却是不停,挣脱身旁两人,一把扶住了陈正阳双臂。
呼~,身旁几人看到这般场景,松了口气。
父子四目相对,从来没有过的近距离,两人心中似是有太多的话想说,如今却又欲言又止。
“儿……儿子,你有气,老爹我不怪你,当初是我不对,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我……,唉,我愧对你们母子啊。”
陈正阳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长叹一声,在儿子面前霎时间低下了头。
一句愧对,陈默鼻梁一酸,内心那层电光难扯破的阴霾,却因为一句话,烟消云散,到了眼角的水波,无声的流淌了出来。
父子之间,必定是血脉相连,陈默即使心中再恨,毕竟也是由爱而生。
终于,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消除了那层父子间的隔阂。
陈默扶起陈正阳,后退一步,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连叩三首,郑重言道:“老爹,儿子不孝,让您在这儿受委屈了,古墟洞口已开,我这就带你出去。”
金蛰龙王闷哼一声,身体一个抽搐,埋在碎石中的脑袋,抽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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