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叔回来是我最高兴不过的事儿。
他比金子叔和铁叔都喜欢小孩子。
没事还会给我们讲点有趣的事。
院子里的小孩子都喜欢他。
一天下午,我没事做,在院子里玩。
刚巧秦铜从外面回来,趁着他在水池上洗脸,
我凑过去:“秦铜叔叔,你到东北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有我也不给你讲,数你胆小,数你爱凑热闹。“
”我上次吓钟黎,差点没把你吓晕,你嬷嬷骂了我足足十分钟。”
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那个故事不吓人,我没怕。“
”你最后问,谁是鬼?突然提高声音叫起来,‘是我!!’谁不怕呀,钟黎也吓得一哆嗦。”
“是呀,可是哭得抽抽的只有你。不讲。”
我缠着他不放。
“求你了铜叔叔,我小舅的散花给你一盒行不行?”
那时钱紧,顶多吸个大前门,彩蝶,散花算是高档烟了。
他瞅着我笑,“真的吗?”
“讲完我就拿,你等着我去叫钟黎一起听。”
一包散花烟呢,怎么能只有一个人听,多划不来。
等我过来,他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孩子。
我拉着钟黎挤过去,坐在第一排。
这是我拿散花换的专属座位。
他从衣服里拿出个很小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放一颗不规则的圆形石头,乳白色,半透明。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从东北得到的宝贝,为了它,我的一只脚差点没了。”
他脱了袜子,左脚脚面一直到脚踝,有一大块黑斑,还坑坑洼洼。
“再晚一会,这只脚就得去医院里切掉,还好,保住了。”
“这可是真真的,我亲身遇到的真事。”(他每次都这么说)
铜叔在家不比铁叔让人省心。
金子没上班前,他们三个在四厂号称四厂三条狼。
没少让狼姥姥操心,于是干脆把这个“惹事精”送到自己东北的亲戚那。
具体位置应该是挨着大兴安岭的一个小村庄。
那边地广人稀,只要不懒,都有活干。
他跟着家里的长辈干农活,套牺口,犁地,给队里送粮食……
铜叔刚去,人生地不熟话不多。
啥活都干,啥苦都能吃,又不惜力儿不娇气。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壮实的小伙儿。
有什么事都叫他帮忙,也不白帮。
干完活,有钱的给点钱,没钱的,怎么着也给两盒烟,一包粮食啥的。
一天他一个远房大伯,请他连夜拉粮食到集上去卖。
集很远,山路难走,夜里二点就得出发。早上五点能到。
他说行啊。
吃罢晚饭,六点就上床了。
东北冬天天黑得早,五六点,天就已经跟夜里差不多了。
他躺下一时睡不着,就望着窗外的月亮,啥时候月亮这么圆了。
瞌睡劲上来了,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屋里炕烧得暖暖的,饭也吃得饱饱的。
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哗一下坐起来,拉上了窗帘,从窗缝里向外偷看。
不知道你试过没有,特别是住一楼或住平房时,从窗帘向外偷看的感觉,感觉心被一只手捏着似的。
又刺激又有点害怕。
月亮又大又白。
村子在月色的照耀下一切和大白天看起来都不大一样
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大柱坐下来想穿鞋下床出去看看。
刚坐下,心里“轰”地一下,他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也没吱声,脱下刚穿上的鞋子,蒙上被子就睡。
寒毛都他娘的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呐。--
一个二十六岁的,和别人拨刀相向都不皱眉的男青年。
在东北小村庄里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得躲被窝里。
“你知道吗?小木木”大柱目光森森的盯着我。
“太他妈安静了!不对劲儿。”
“挨着森林呐。别说动物叫了,村里的狗都不汪汪。“
”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连村里的灯火都比平时亮得少。“
”我隔壁屋就住着我们家远房亲戚,彪子哥,大伯和大妈。“
”连他们的声音都听不到,跟空房子一样。”
“我突然想起今天答应徐大伯要和他一起往早集上送粮!”
“突然间,就有一股尿意直冲脑门儿。“
”要让我的弟兄们知道我,秦铜能被啥被吓尿,我还混吗?
“再说,这不什么也没有吗?”
“我说服自己这次送粮说什么也得去。”
勇敢的铜叔憋住尿,上床睡觉去了。
两点来钟,徐大伯来敲门了。
秦铜套上棉衣开了门。
徐大伯穿得厚厚的棉衣,雷峰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
黑夜里,只见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站在门口。
见大柱开了门就冲他点点头,大柱心里毛毛的。
在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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