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露了一下脸,便坐着准备好地轿子进了府邸,让那些准备了一箩筐好话的官吏们失望不小。===
到了傍晚时分。大军才陆续安置完毕。各个军营中热腾腾的酒肉流水价的送上,便是已经睡下地人也都爬了起来,城中军营处处篝火,将天都染成了粉红色,大战归来地官兵们大声笑着,跳着。满嘴流油的喝着酒水,整个潼关到了夜晚却是渐渐热闹了起来。
帅府此时也是***通明,各军将领安置好了部下,陆续开始向大帅府邸聚集。
张承和郭猛两人并辔而行,郭猛精神还好。汾水河畔一战,到底让他出了一次风头。唯一不美的就是没有全部拦住那些金兵,让大帅受了重伤,不过斩首也有近千级,功名册上多少可以记上一笔的。
相比之下,张承却是有些阴郁,这次出征河东,虽无小过,亦无大功,他带来地一千西北铁骑却是折了三百余人。他出身延州张家,父亲更是延州指挥使,但家门之中的规矩也严,子孙不得荫补官位,于此也断了许多人不思进取,只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地念头。
可以说张氏一门出来的将军都是实打实用军功换取的官位,这次赴潼关应援,家里可是有不少人争着抢着来的,但最后还是他独占鳌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但这个时候呢。只立下了些微之功,次次都是偏师。不但损了延州军的名头,这回去之后恐怕也难交代啊,还有佩官那边。。。。。。。
“老张,这次回去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我家老爷子地脾气你也不是没听说过,回去之后不挨上几鞭子那才叫见鬼呢,打算?有个屁的打算。。。
“我说老张啊,要说你们弟兄几个都是人中之杰,但咱郭猛就是佩服你,遇事沉得住气,心思又好使,咱是个粗人,有时候难免犯浑,这脑子也不灵光,这些咱自己都知道,但这个时候你怎么也没个想法?”
“呃,这话怎么说?”
“前些日我家老爷子来信儿了,秦州镇军禁军已经抽调一空,咱这次回去,起码儿这官儿得升上一级吧?先回秦州是一定地了,但我家老爷子也说了,南边儿看样子要起战事,要想立功,还得去南边儿,就等着我回去,老爷子那里立马给安排一下,启程去南边呢,你们延州就没个动静?”
“你是说巴蜀。。。
“没错,仗能不能开打咱不清楚,但总归又是个机会,你就不动心?”
沉吟半晌,张承缓缓摇头,“南边地情形我也听闻了一些,看来圣上雄心不小啊,但巴蜀多山,气候温润,我们西北兵和你们秦州兵不同,都是爬冰卧雪出来的,到了那里恐怕施展不开,就算我们延州有心参与,朝廷也未必肯用啊。”
郭猛呵呵笑了起来,凑近一些道:“咱们秦州兵到是有些合适,但老爷子来信就说,秦州苦无大将率之啊,咱郭猛虽然狂妄了些,但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不是上面有老爷子在,这次潼关应援哪里会轮到咱郭猛领兵?
所以我当即就推荐了你,这事其实好说,只要延州那边放人,咱立马叫人快马报于老爷子那里,恐怕还没等你领兵回到延州地界,这调令就能给到你手里,怎么样?到时候郭猛宁肯在你麾下任个别将,咱们兄弟一起去南边走上一遭?”
张承听他说完,先是愕然,接着心里便是一喜,想了一会儿,大笑着拍打着郭猛地肩膀,“好,不管事情成于不成,这个情哥哥领了,好兄弟。”
这事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张承脸上也多了些笑意,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但郭猛却是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老张,这潼关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要是能早走还是早走的好。”
“这也是你家老爷子说的?”
“不是。。。。。。。咱怎么也瞧着潼关那些人不地道,就拿这次战事来说吧,咱们西军可是损伤不小,这还不算,鹰扬将军赵石那里却是陷在了汾水西岸,大帅怎么行事咱不敢说,但救援他们的却是段其豹那个王八蛋,听说跟金兵打了一仗,损伤不小,但五千人硬是没把人接回来。
详情咱不清楚,咱不是说,和赵将军咱是闹过生分的,但他这个人咱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大军决战,杀敌不过数万罢了,他这次东征却已经俘敌万余,每次都是先锋,这就不得不叫人佩服了。
以他的本事,还能叫人堵在汾水西岸全军皆殁,连一个报信地都没回来?搁我这里是不信的,不过他们做的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吧?也不怕旁人心寒?更不怕朝廷怪罪?所以咱就琢磨着啊,还是赶紧回去为好,不然不定那些人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张承微微颔首,也是压低了声音沉声道:“这事也就咱们兄弟说说,你可别出去乱说话。。。。。。
郭猛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哼,这事谁心里没个谱儿?不用说大伙能不清楚?”
“但这事不能从咱们口里说出去,叫人抓住把柄就是祸患,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潼关确实不是久留之地,修整两天,咱们就走,这两天你管好你的嘴巴,别给你家老爷子找麻烦。”
“成,听你的,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给段其豹些颜色瞧瞧的,娘的,算这个王八蛋走运。
两人低声谈话之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帅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