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凝视方晴的背影,油然想到自己与石海在特种部队时同吃同住的日子。从前,他把石海当成朋友与战友,从未想到对方背后竟然隐藏着太多诡异的隐情。
一阵风吹来,司琴脑后的乱发随意飘飞着,仿佛冬日荒原上的枯草。
“这是最好的世界,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这群壁画中的女子,她们是鲜活的生命,隐藏在静谧的线条背后。她们活着,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有着各自的名字和喜怒哀乐。也许,我的前世,就是她们中的一员……否则的话,怎么我一走到这里,便想起很多过去?可是,那世界太遥远了,终生无法到达,除非我抛弃,只让灵魂乘坐时空飞车,瞬息千里,便能看到她们,看到那个神往已久的世界。”司琴的声音空空洞洞,仿佛一个濒死的人,正在深刻地回味自己的一生。可是,她还那么年轻,生命画卷刚刚展开,怎么可能如此老气横秋?
“看起来,这些壁画里藏着某种玄机?”方晴向着丁峻低语。
丁峻若有所悟,脚下移动,偏转了一个角度,从司琴右肩上向前望,尽量让自己的视线指向与对方相同。于是,他看到了一个舞女的右手,那只手的拇指与中指相接,食指与无名指笔直向前,而尾指则夸张地向上翘着,与无名指几乎形成了九十度角。
这协的画风,可以用“丰腴、肥硕”来形容,所以那只手的骨肉轮廓亦是丰满可爱,唯独那翘起的小指,画得纤细而秀气,风格与其余四指迥异。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丁峻不禁起疑:“看那样子,似乎有人改动了壁画的细节部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在大陆各地的大部分寺庙中,每年都有维护维修的工程,把破旧损坏的古建筑、古壁画进行规模不同的修葺重绘。但是,藏地寺庙却极少开展这种修复工作,而是尽量保持原貌,不敢用狗尾续貂之举,亵渎那些千百年前的能工巧匠、智慧先师们留下的珍贵文物。
尾指是人体最无足轻重的末节,如果不是长时间凝视,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小小的细节。当然,除去轮廓线条,那只尾指的颜料用色、新旧程度与壁画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毫无刺目违和之感。
“也许我多心了?也许那壁画原本就是这样?”丁峻移动视线,想找到其余舞女的手,彼此印证一下。可是,他的视线转了一圈,无奈地放弃,因为这组壁画遭受的破坏比较严重,整个画面中,竟然无法找到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人手。
蓦地,他发现司琴的两腮正在微颤,嘴唇默默地噏动开合,应该是默诵着什么。
他侧耳谛听,大致听到了模糊的“至上、魂魄、离合、献祭”等几个词语。
那时,方晴已经悄悄移动到了司琴的左方,皱着眉,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司琴的嘴唇。真正的高手必定懂得“唇语”,而她此刻,就是在聚精会神地读取司琴的唇部动作,快速翻译,获得对方默诵的文字。
丁峻叹了口气,他发现方晴的头脑思维和应变能力都是绝对一流的,自己刚刚想到一些事,方晴已经着手去做。两人的思路模式非常接近,不经意间,就会想到一起去。
“那是一篇献祭经文,活人祭,情况不妙——”方晴突然低叫起来。若非情况紧急,她断然不会出声示警。
“是吗?后撤,快后撤!”一瞬间,丁峻也察觉情况有异,因为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司琴的侧脸,此刻骤然看到,司琴腮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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