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和中国人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杜安认识到这一点,是在美联剧场的舞台上。
他站在舞台上,眼前是座无虚席的观众们,美国本土媒体簇拥在台下,身边主持人面带笑容地和他交流着,身边的翻译吴耀宗则是小声把这主持人的话翻译给他听。
“是的,”
他拿着话筒说道:“这部电影确实加进了很多新的东西,和我以前的两部电影不一样了,但是作为一名导演,你不可能永远拍同一种东西,不是吗?在我看来那实在太可怕了,而且枯燥乏味,我总是喜欢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这让我感到快乐……”
他说一段、停顿一下,等到身边的吴耀宗把他说的话翻译好,用麦克风大声地讲出来后再继续往下说。
这和国内的首映礼差别并不是很大,大概也是因为美国影视圈很多东西都是直接借鉴了中国影视圈的缘故,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在中国绝对不会发生的了。
一位前排的观众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叫了一句什么,杜安只听懂了诸如“中国”、“回去”之类的几个单词,但是看那人的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那人是个白种人,很经典款的那种所谓经典款,就是让杜安这个眼盲症患者看起来觉得这人长得和街上所有白种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人看模样二十多岁,表情愤怒,嘴巴动个不停,一直在大喊,语速很快,杜安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单词外,后面的基本上就一个词都听不懂了。不过从身边吴耀宗和主持人尴尬难看的脸色,不难看出这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媒体记者们则是兴奋起来,赶紧把镜头转移,对准那人一通乱拍,于是那个白种人看模样愈加兴奋了,像是受到了鼓舞的斗鸡一样,语速更快了。
杜安放下话筒,然后示意身边的吴耀宗也把话筒放下,低声问道:“他在说什么?”
吴耀宗犹豫了一下,看看那白种人又看看杜安,有些为难地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果然是什么不好的话。
突然发生了这一幕,剧场内喧哗起来,杜安看到那白种男人身边有观众激动地对他大喊,让他坐下“私tdon!plea色……”这种简单的词汇他还是听得懂的。还有后边的、前边转过头去的、周边的,很多观众都在对这白种男人说着什么,但是却无法阻止这白种男人的发言。
最后还是两名剧场的黑人警卫及时赶到,制止了他。其中一名黑人警卫和这白种男人对话了两句后,杜安就见到这白种男人笑着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走到通道上之后远远地向他竖了一根中指。
好,世界通用语,简单明了,这下子不用翻译他都知道白种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了。
很多观众看到这一面都掩面低呼“eon”,似乎是为他们的这位同伴感到羞愧,还有激动的男士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过去和这哥们好好“聊两句”,不过被身边的女伴拉着坐了下来。
杜安则是默默地看着这位白种男人的动作,静默不语。
这就是身为公众人物的悲哀了,即使有人当面挑衅,你也得忍着,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你身上,你只要有一点轻举妄动,那么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他只能看着这白种男人在两位黑人警卫的包夹下,悠哉悠哉地离开剧场。
白人男子经过的那些座位上,不时有人对他喊着什么,隔着太远,杜安也听不清晰,只能模糊听到一些“ashamed”,“goodjob”之类的单词,而随着白人男子越走越远,那些人的话他也听不见了。
看来这现场里,既有喜欢他的人,也有反感他的人,只是让杜安不解的是,既然反感他,为什么还要来他电影的首映礼呢?刚才那白人男子他能理解,来首映礼大概就是为了站出来当面对他说一些垃圾话,而那些坐在位置上说着“goodjob”却不起身离开也不站起来说话的人又是什么心理呢?
他实在想不通这些美国人的古怪心理。
采访重新开始。
主持人受刚才的影响,表情还有些不自然,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先采访一下旁边的束玉,给杜安这位导演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不过杜安已经重新拿起了话筒,微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起来。
他的表情和刚才的冲突发生之前一模一样,如果用尺来量的话,甚至能发现他嘴角上翘的高度都和刚才一样,误差不超过1毫米,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那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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