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连芳洲还没有回答连海,就看到连立、乔氏两口子前后脚也跟着进来了。她的眉头下意识的微微蹙了蹙。
这一阵子亏了有堂兄盯着,大伯父大伯母两口子消停了许多,再也没有跑来她家里找过麻烦,今日他们居然又跑来了,只怕又要生事!
连芳洲只瞟了他们一眼,便向连海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丁太傅和县太爷来看了会儿,已经走了!”
连海不挑明了说,她也就装糊涂好了。
“走了啊!”连海轻轻叹了口气,无不遗憾失望。
“他们好好的来干什么呢?不会就是为了看棉花吗?这棉花整个裕和县又不光你种!在哪儿看不是看,怎的非得到你这儿来看!”乔氏立刻便问道。
语气既含着酸,又愤愤不平。好像丁太傅和县太爷来连芳洲这儿看棉花对她乔氏来说是十分不公平、不应该的事情一样。
连芳洲又好笑又好气,懒得理会乔氏这听起来叫人发腻发酸的语气,向连海笑吟吟的道:“是这么回事儿,昨儿我给县太爷和丁太傅家里各送去了一床用棉花做成的棉被,可能他们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说着又笑笑:“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是表姐和表姐夫那天来了跟我说的!”
反正,随着她那两床棉被献上去,相信棉被的事很快就会在整个裕和县甚至更宽的范围内传播开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什么棉被?你,县太爷和丁太傅见你了?”连海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又不敢相信的问道。
丁太傅那样的人,哪个读书人不想去拜访他?可他谁也不见啊!
连芳洲这么一个小丫头他就见了?那棉被什么的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连芳洲知道自己不说个清楚明白是没法儿打发他们家走的了,便笑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连立听了几句脸色就有点变了,忍着忍着听完猛的站了起来,沉下脸向连芳洲呵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乔氏同样眼睛一瞪,气冲冲张口正要说话——
连芳洲已是脸色一变,冷冷低喝道:“大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做主!不对,也不完全是我的事儿,我表姐和表姐夫前几天来你也亲眼看见了不是吗!”
“你——”
连立顿时噎住,还要教训连芳洲,连海沉着脸叫了声“爹!”止住了他。
连立看了看儿子,不甘不愿的闭了嘴,脸上那神情却可算的上气急败坏。
“芳洲,”连海轻叹道:“你不要误会,昨日你的确有点冒失了,这么大的事儿商量一声不好吗?有我陪着你一起去也方便些不是?好在昨日你运气好,不然遇上中间使坏的刁奴什么的,那可怎么办!而且,倘若借此事能让我跟丁太傅攀上关系,无论是对会试还是对将来的仕途都是极有好处的!芳洲,我出头了,对你自然也有好处!”
连芳洲虽然早已明白连海就是这种人,无论做什么总要往“有没有好处”上想,可是此时听他这么说来,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