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这女人一定是好多团伙头目的目标,我电话问问知道内情的人。”
那矮个男人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开始翻看号码。
司机听他说话的口气严重,不由笑道:“你小子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凭她是什么人,落到了一号点她还有好去?”
“怎么说?”矮个男人停下动作。
“怎么说!送到那里调教调教,驯顺了让那个正头爷们玩玩出口恶气,玩够了,卖到尼亚瓜拉爪哇岛之类的小国,咱们什么样的耍横的女人没有弄到过,最后不都是小绵羊一样地听话。”
那司机显然胆子比较大。
“靠——没听到头儿说了,这妞儿要好吃好喝地招待,好好地供着!”矮个男人听他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也急了。
“那意思是说不让一号点里的渣滓们随便糟蹋了,有大用场,你还真打算拿她当客人?我这车送过去的女人多了,任凭她多大名气,没见过哪张脸进了那里再在b市这地界露过面的。”
司机显然不把后边的矮个男人放在眼里。
桑红听得一阵心寒,敢情这群人还干着逼良为娼、买卖妇女的罪恶勾当,她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听说b市的黑道水很深,像这样买卖妇女的事情,简直就像是毛毛雨,私卖毒品、走私人体器官之类的恐怖事情,都有很成熟的渠道。
她谨慎地坐着,一动不动,想着怎么脱身。
矮个男人听司机这么说,也不再打电话了,更不和他顶嘴,而是笑着递了一根烟过去:“老哥,咱们俩第一次搭班,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以后请你多多关照,按你说的情况,咱们该如何做?弄醒她逼问出来密码?捞了钱,然后把她丢进去?”
司机接过烟,叼在嘴角,一侧头。
那矮个男人赶紧凑过火机,给他点上了。
司机享受地抽了一口,眯眼道:“小伙子还算懂事,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都累了一天了,这疲劳的时候最容易出事,还是直接送到地方,咱们交了货就打道回府好了。”
矮个男人自然连连道谢。
司机看看前边的路况,觉得车越来越稀了,就开口笑道:“你看看,咱们还真是吉人天相,打算直奔一号点,连这最容易堵车的地段,竟然都畅通无阻了。”
矮个男人探头看看路上的车子,疑惑地说:“是啊,这路上的车从来没有这么稀的。”
桑红闭着眼支棱着耳朵,疑似出现了幻觉,似乎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刷刷转动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当然不敢抬头傻乎乎地看了。
毫无防备,对宋书煜的想念一瞬间呼啸而来。
听说人在临死前,就会把最放心不下的人,拿到心头去想,她这是不是大劫难逃了?
这样严密的犯罪组织,想要全身而退,估计很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桑红真的是第一次任性,她要是知道任性一次就招致这样恐怖的后果,宋书煜把她当什么什么欺负,她也认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从来没有和宋书煜吵过嘴,像今天这样的冷战也是第一次,她不想身陷险地、任人宰割啊!
那种浓浓的不舍和眷恋以及思念迅速地穿透和粉碎她所有的倔强、敏感和自尊。
宋书煜对她的百般娇宠历历在目,他对她有多好,绝对不会比她对他的爱少一点。
这半年来,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是他带着汗水和喜悦的目光追随着;她练得痛了,他帮她按摩筋骨,她练得累了,他陪她给她加油,让她不要半途而废,是他的耐心和一点点的雕琢,才有了现在的她;而她呢?
能顺利地成为一名特种兵,让她的尾巴都想要翘到了天上,被国外的大学录取的通知,竟然让她的心忽闪忽闪地动摇起来。
她清楚这绝对是因宠生娇,因为知道他可以信任,因为明白他可以依赖,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无视他的底限,让他一退再退。
她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离开她体弱多病的母亲,离开她熟悉的土地学校,离开梦里醒来都舍不得离开的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舍得吗?
她太清楚了,从这个人闯入到她的视线开始,她就失了心,而现在,他早就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心灵,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离开他了;他对她有多小心?即便今天她愤怒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也是后悔了,是他开着车一点一点地跟着,跟了那么远;她哭的时候,是他给她擦去泪花……离开那个首饰店的时候,她分明看着他眼中那浓浓的不舍,却还是狠心地离开了。
她就是贪念着他能出声留她,他能说一声对不起,他却愣是不张口。
他现在是在借酒消愁还是出离愤怒?
好了,也许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说再多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即便流出的泪水把她的尸体淹没,她也无法感知到的。
死木头,坏木头,说句对不起就会死吗?
可是,委屈和埋怨依然无法阻止她对宋书煜的渴念,她恨自己那过于敏感的自尊,恨她的那点属于女孩子的虚荣心。
如果——她想到了孙悟空面对紫霞仙子说出的那句被人们传滥的爱情感悟: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桑红痛心疾首,如果时光倒回那一刻,她将抿唇一笑,羞羞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去挑出心仪的一对婚戒,从此牵手,再不分开;又或者,当她离开时站在门口,他那牵引着她情感的深沉如海的眸色,只要再看一眼,就可以让她沉溺不醒,她绝对会在他殷殷的不舍中一步步走回他的身侧;可是,生活哪里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