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山贼常年刀头喋血,一个个阴险、油滑,欺青云道长年迈,只是与钱虎一起挥舞兵器与青云道长游斗。兵器与青云道长稍沾即走,使得青云道长无法轻易施展剑指点穴。
众山贼心里明白,大当家的只是要带走老道去为人治病,如真是把青云老道一刀杀了,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不过,大伙儿也怕二当家发火,毕竟恶人当前,还是先伺候好眼前这位再说。心里头只是想着给老道来上这么一刀,制伏了这个年迈的老头就完事了。要是二当家真的一刀杀了老道,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也与众人无相干。
双方一时僵持起来。
青云道长赤手空拳,被二十余人团团围住,既要躲避对方兵器,又想击倒几人以慑敌势。可必定岁数大了,力气有些跟不上,更别说面对的是一伙穷凶极恶的贼人了。不一会的功夫,他鬓角已经渗出汗水,脚下步伐也沉重起来,气息愈加紊乱,不复开始的轻松自如。
钱虎见状,嘴角挂着一丝恶笑,大刀更是得势不让人,步步紧逼。
青云道长不禁心火怒燃。有多少年来没有动过真火了,一生修炼,早已是心若枯潭,风波不惊。不论于世俗也好,于江湖也罢,见过风雨,也渡过险滩,没想今日却被一群宵小如此欺辱。
他目发迸张,长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真元,转身躲过钱虎刁钻的一刀,身形向一旁持刀围攻的二人扑去。
二人猝不及防,一人被青云道长剑指点中咽下天突穴,口中一声惨呼向后倒去,弃刀的双手还捂着喉咙,眼看再无生机。另一人见机不好,转身向后逃去。青云道长目光凌厉,剑指附影随行,飞快一指点向其后背命门,其惨呼一声扑倒在地。
击毙二人,青云道长心神虚浮难抑,汗水打湿的面庞透着一丝潮红。老道士动了杀机也是无奈,这样纠缠下去,自己迟早要束手就擒,只怪自己心慈手软,杀手下的迟了一些。
看到倒下的同伙已经性命全无,山贼众人也是一阵慌乱。钱虎恼羞成怒,早忘却了大哥刘一刀的吩咐,目光愈发凶戾,长刀带着呼啸声向着青云道长腰间砍去。
击倒二人后,青云道长借机调整气息之时,耳中猛听身后刀风袭来,四周皆是刀枪锋利的光芒,再无躲避之处,他无奈之下屏住一口气,脚下错步转身,气运右臂,扬起右掌,吐气开声:“呔!”全力向邻近自己腰腹处的刀背拍去。
电光火石之间,“嘭”的一声,青云道长全力一掌击在刀身之上。
“嘡啷”一声,长刀断为两截。钱虎刀柄脱手,猛的后退了几步才踉跄站住。他捂着发麻的手臂,看着虎口已经迸裂出几道血丝。
“哎呦!我的手啊!”呻吟一声,咬着腮帮子,钱虎狠狠抽了口凉气,狠毒的眼神带有一丝心悸,瞪着地上的断刀。
而青云道长也如劲风中的苍松,身形颤抖,气血汹涌,面色潮红中隐隐泛出青色。
“臭老道!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爷爷的名头是白给的!”
钱虎伸手抢过一旁山贼手里的大刀,张口怒骂。随行一众山贼震惊之余也纷纷叫嚣着,紧紧把青云道长围在当间。
青云道长灰白的须发,不知于何时已是雪白一片,他眸光深如渊海,神色中透着决然之意,冷哼了一声:“老道修行一生,虽未见证大道,却也假年苟活了近百岁。天地不仁,你我皆为烂柯棋卒,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尔等却无故欺老道年迈,欺我玄元观无人,做生死相逼。老道不是嗜杀之人,却非不谙善杀之道。来来来!惟耗尽生机,与尔等搏杀个痛快!也让尔等蛇鼠之辈,见识老道的雷霆手段!”
青云道长苍老的声音透着阵阵的杀意,银白色的须发微扬,一双寒目带煞,如危崖松柏般气势逼人。
青云道长与山贼力拼之下,已感体力不支,且寿元无多,生机怠尽。虽心里放不下小一,然而此事已然无法善了。对山贼本应出手不留情,而多年不与人争斗,未免心慈手软,如今悔之晚矣!惟有以命相拼,为没落的玄元观和小一争得一线生机了。
众山贼可是见识过了,这里单打独斗没人是老道的对手,就是二当家也不行。但老道士要拼命了,众人未免心中惴惴。
见众人胆怯,钱虎急了。他一扬手里的大刀,咬牙切齿的叫道:“他娘的,爷爷今儿死活不论了!你老道再厉害,爷爷打得你跪地求饶,啊呸!求饶都不行。爷爷非打断你个臭老道双腿,给爷爷玩拼命!爷爷今天就要你的命!爷爷就是人多欺负你臭老道了,就是欺负你玄元观无人了!”
一伙山贼在钱虎叫嚣之下,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闪过,随即“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哎呦!他娘的谁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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