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舍不得打断女儿的兴致,“还烫着,先放一放,不过这天气也开始热了,柳柳年纪还小,我就担心热起来她会受不了。”
“那奴婢让人去找些冰来?”
“不行。”柳桥摇头,“先不说我不能用冰,柳柳同样不能,不过章太医说过些一日子柳柳也能吃些其他东西了,你去跟古嬷嬷好好商量商量,给柳柳做些好的,过些日子天气热了,胃口差,没些好东西,这小丫头恐怕更加吃不好了。”
“是。”
“啊!”柳桥吃痛了一声,“柳柳,别这样用力,勒疼娘了!”
“咯咯……”
柳桥看着笑的欢乐无比的女儿,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就跟你那爹一样没良心!”
没良心的爹,当天晚上便回来了。
“正想让人去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就回来了。”
易之云笑了笑,转身便去看女儿,柳柳小丫头还没睡,正在床榻上翻着身,像是很好玩似得,吓的某位迟钝的老爹手足无措的,“这……柳柳能够翻身了?”
“前几天就可以了!”柳桥笑道,动手扶着女儿,不让她继续闹腾。
易之云问道:“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不是吗?”
易之云摸摸鼻子,的确,每次回来女儿大多数是睡了的,而他的脑子里想着就一件事,“对不起,往后我会多多注意的。”
“知道就好!”柳桥瞪了他,每次回来就想着一件事!
“我抱抱!”易之云伸手。
“先去沐浴吧!”柳桥道,“一身的汗臭味!”
易之云勾起了嘴角,“一起?”
柳桥挑眉,“真的让我一起?”
“当然。”易之云眯着眼,“让奶娘带会儿柳柳!”
柳桥但笑不语。
易之云当即会意,唤来了奶娘将女儿抱下去,看着女儿没哭没闹,赶紧松了口气,随后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娇妻。
一个多时辰后,柳桥浑身无力地被某人抱上了床,不过却还没忘女儿,“柳柳。”
“没听到孩子哭。”易之云抱着她继续腻着。
柳桥瞪着他,“我女儿真可怜,爹回来了连睡的地方都没了!”
“我更可怜,夫人的心里就想着女儿……”
“当然想着女儿,你哪里有我女儿重要?”柳桥挑眉,随即便要起身。
“好了,我去抱,你休息会儿。”易之云阻止了她。
“去什么去?!”柳桥佯怒,“这个时辰柳柳已经睡了,你去抱不是吵醒她?”
“那你这是要……”
“去让人给你弄些吃的,这一路赶着回来,还能吃过什么东西?”柳桥道,“也免得有人总是埋怨我这当夫人的心里只想着孩子!”
“阿桥。”易之云却抱着她,呢喃着,“我知道你心疼我……”
“还了。”柳桥失笑,“怎么跟个孩子似得?柳柳都没你这般腻我!”
易之云松开了她,“别折腾了,我去让人拿就是了,你刚刚也消耗不少,也用些?”
“吃饱喝足了养好力气在给你折腾?”柳桥挑眉。
易之云笑了,“不折腾了,我这次回来会待三天,慢慢来,不及。”
柳桥咬牙,恨不得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虽然没动,不过易之云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得,为了避免被老婆踹下床的悲剧,当即起身,“我去让人拿宵夜!”赶紧溜了,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这才避免了打地铺的命运。
柳桥入睡之前隐约记起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了,可是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想起。
易之云听了玉飞阳一事之后,面色顿时凝了起来,“你确定?”
“嗯。”柳桥点头,“虽然不算是什么深刻的记忆,但是也是对的上。”
“岳父不是也见过他吗?”易之云道,“岳父怎么说?”
“前几日我让爹去帮我做一件事。”柳桥道,“爹不在府中。”
易之云一愣,“什么事情?怎么没告诉我?是贪墨的事情?”
“嗯。”柳桥点头,“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管不过来的,过两年爹的年纪也大了,定然不能再这样劳累,我打算提几个大掌柜出来,这次就是让爹去考察人选。”
“随行的人可安排好?”易之云问道,“怎么不跟我说?”
“你还不够忙啊?”柳桥失笑,“这事我自己能处理,放心,随行的人都安排好,那可是我爹,我比你更紧紧张!”
“希儿才几个月,难为岳父了。”
柳桥点头,苦笑道:“是我不孝,只是也没法子,其他人都没有爹熟悉情况,好在希儿的身子很好,爹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娘还说爹找些事情做也好,总不能让我养希儿。”
“等这事处理完了,就让岳父岳母回京城,或者回钦州也成。”易之云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为我们操心。”
柳桥蹙眉,“让他们回去?”
“嗯。”易之云道,“接下来两三年,大周与海盗必定还会有恶战,到时候他们必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反击,若是你愿意,我也希望你回去!”
“知道我不愿意还说?”
“所以岳父岳母他们最好离开。”易之云继续道,“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人足够保护好你跟柳柳,只是多了岳父岳母他们,人手必定不足。”
柳桥沉吟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爹娘他们来找我便是希望一家团聚,我却让他们走……这……”
“也不着急。”易之云安抚道,“慢慢跟他们说,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会提出离开了,别忘了岳父岳母终究还是要回一趟柳家村的。”
柳桥颔首,“嗯。”
“玉飞阳一事我会查,你暂且不要与他有过多的接触,等我查清楚再说。”易之云回到了正题上。
柳桥道:“我已经让知冬去查了,你不要将精力浪费在这里,我已经跟章鸿说好安排人进去,你将你的人送到彭州,我会去信让他们安排。”
“好。”易之云点头。
“对了,阿瑀视察一事进行的如何?”柳桥说起了别的事情,“说好了来看我的,怎么一直没消息?”
“昨天就结束了。”易之云道,“今日我们会在州府商谈,明日州府大人设宴为他送行,后天启程回京城。”
“所以你才回来。”柳桥了然,“不过……”审视了他会儿,“易之云,你老是跟我说,阿瑀真的没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
“易之云。”柳桥打断了他的话,神色认真起来,“你可说过无数次不会骗我的!”
易之云看着她,叹了口气,“好,不骗你。”
“阿瑀真的出事了?”柳桥心提了提。
易之云道:“这一年来他跟二皇子来往的很近,如今朝堂上,他已经被归为了二皇子一党。”
“怎么……”柳桥面色一颤,“他怎么会……二皇子的正妃是威远侯的孙女,这些年他一直恨着威远侯府,后来婚事又因威远侯府而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会……易之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年在酒窖中,他的那般模样……
“你先别着急,在他离开之前,我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易之云安抚道。
柳桥看了看他,“好,这事……你跟他说,我跟他谈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跟我说实话,你们都是男人,说起话来也好些,你跟他说,便是再想报仇也不要走歪路!他母亲也不会希望他这样的!”
娶威远侯府的女子是被算计,如今亲近二皇子,是被迫?以他的性情,若是被迫,定然会出事,若不是被迫,那真相恐怕更加的可怕!
易之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