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脍炙人口的一句: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简直可笑。
长辈老师都是愚昧的,怎么教出智慧少年?长辈老师都不智。智慧的少年只会被视作疯了的少年,还指望国家智慧……先篡权夺政吧。
至于少年富则富,少年如何富?休学去开软件公司?还是创立“非死不可”?
指望萌芽状态的水稻结出饱满的颗粒,真是有种反差萌呢。
徐元佐如果照抄过来。实在太砸自己“神童”的名声,即便后人也会吐槽他是“神经病儿童”。
不过公允地说,梁任公将少年与国运捆在一起,的确是推开了一扇窗。
只需要将“少年之国”改成“国之少年”,文章的利益和格局就上升到了指点天下的高度。
“世有三岁之翁,亦有百岁之童。”县学教官看了徐元佐落笔。连忙抄了下来,送到厅中,呈给林大春。
林大春正与张元忭说话,见这么快就有文字呈了上来,笑道:“小友文思却是敏捷。”他展纸读了出来,微微诧异:“先声夺人,有点意思。”
张元忭听了,微微一沉思,道:“三岁之翁,百岁之童,接下去便是要说赤子之心了。”
“恐怕不好把握。”林大春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赤子之心讨论的是心。
《礼记》所谓“总包万虑谓之心”,这是最早赋予“心”哲学概念。其后为了满足古人的哲学需求,心正处于身体中间上中下的中,如同天子处于天地人之间,国君处于君臣民之间,所以心的精神层面意义与实体器官相融合。
到了目今,古籍中将疯癫之症与大脑联系的非主流思想大有传播。
内丹学的发展告诉人们,真正主宰思考、思想的是大脑,或者说是大脑区域。李时珍就说“脑乃元神之府”。当然,他们都是唯心主义者,并不相信大脑本身有思维,而只是思维所寓居的物质基础。
反正这个口水仗打了很久很久,在徐元佐穿越的时候还没打出个胜负。没有任何一位哲学家宣布终结了唯心唯物之争精神病院倒是有不少这样的终结者。
这就意味着,徐元佐要讲“心”,讲“赤子之心”,从纵横两方面阐述,都是极大的题目。
谁知再次传上来的时候,却是“人既如此,国亦亦然。”
这个甩尾漂移叫厅上两位大才着实愣了愣,彼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元忭道:“元佐朋友正应了天马行空而步骤不见,确实引人期盼。”
徐元佐定了基调,旋即开始大段类比。
少年诚如国朝初兴,订立典章,革除旧弊,创立文化。与之相对的,老翁就如国运衰竭,社稷将灭,多有诡谲妖异之事。三岁之翁,便是二世而亡的秦、隋、国祚不长的小朝廷,以及蒙元;百岁之童,则是上古三代,圣王治世,时时自新。
林大春张元忭一段段读下来,也不免被徐元佐缜密思维所引导,挑不出半点纰漏。至于行文炼字,这本是徐元佐的弱项,但因为是古文,要求没有时文那么高,讲究“字字珠玑”,便成了瑕不掩瑜,大可忽略不计。
全文最终在回到“修齐治平”,而在“新民自新”点睛,更见格调之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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