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子吃。”
老爷这么绝情,双荚确没料到,饶是如何伤心,如何怕他,也不肯甘心这么打退堂鼓,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身边正好缺个解语花。故而,她不死心,仍旧想垂死挣扎一番:“无缘无故就回去了,老爷让奴婢怎么跟老夫人交代呢?”
“随便你怎么说,说爷看不上你打你了,说你不会来事儿挨主子罚了,甚么都行,你双荚还须要别人教?”她那道行,太浅,冯元一眼看明白。
双荚被他堵得上不去下不来,事情也到这份儿上,她也没脸再赖在这了,只是......
“两府同气连枝,李姨娘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奴婢守口如瓶,难保侯爷老夫人就不会知道,指不定三两日就传过去了呢。”
这话确实,她果然心思缜密。冯元点点头:“别的不用你操心,是谁多嘴我自能查,可要让我发现是你欠嘴贱舌,爷知道你心气儿高,你也不用再在侯府屈居人下了,香月楼肯定能好好捧一捧你的。”
双荚在玲珑院待了好些时日,看得多听得多知道得多,冯元这是提前将话说绝了,以防她将一些**之事透漏给老夫人。这下也算一劳永逸,双荚再是不服,也不敢去背后使坏。她失落离开,觉得心里空空的,以为飞到天上后,星星近在咫尺,没想到伸手一抓,不过是泡影。
德冒对着她的背影摇头唏嘘,多好的姑娘啊,可比那李丧门强太多了,利索、大方、独立,甚么都会为老爷着想。反观那个呢,说话黏糊糊的,一看就不本分,小心眼儿、记仇、好妒,怪精怪精的,整个狐狸精转世。老爷也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就知道追着她尾巴傻跑。哎,造孽啊......
不过还好,李丧门夹着尾巴跑回南门,府里可要清净些时日了。德冒望着天,不敢奢望她大发慈悲永远留在那里,可老天保佑至少让她晚点回来罢,阿弥陀佛。
“德冒,你带人去把她抓回来。”
“......是。”德冒纠结着脸答应,心道佛祖一点也不慈悲。眼珠子偷摸轱辘轱辘,心怀恶意道:“爷,若是李姨娘死活不跟咱们回来,能......绑不?”
“能,怎么不能,不仅要绑,还得给我狠狠地绑,五花大绑,好好杀杀她的威风。”德冒的话简直说到冯元心坎上了,一想到她跟个粽子似的,蔫巴巴出现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儿,他就忍不住暗爽。
他想了想,又吩咐道:“小心些,别惊动外人,闹得人尽皆知。”
还得绑人,还得不出声,这可不是土匪抢人,能堵嘴能敲棍子的,半个主子啊,得拿捏着,哎,难度大啊。德冒点头去了。
冯元趁这个功夫思绪如游龙,想了很多。罚是肯定得罚,怎么罚。骂,她没脸不长记性。打,她还手。关?不痛不痒的,徒涨她气焰。要不饿她两顿?不让她吃饭,把她饿抽抽了,自然知道饭香了,今后再惹事,就再饿。还有南门宅子,明儿就给卖了,看她将来还能往哪跑。
德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见他一个人进屋,冯元站起身往他身后看去,隔着门能看见外头影影绰绰,忙问他:“回来了?还犟着脾气不肯进来?在院子里冻着呢?”
“没有,小的无能。”德冒懊丧地耸拉着脑袋,腮帮子直抽抽,又气又愧又没面子。
冯元实在接受不了这个说法,要说德冒,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个好手,能抵上个将军了,今儿却连个弱女子都搞不定?知道他不敢耍自己,可冯元还是忍不住推开他,自己推了门去看。就见院子里整整齐齐站着两排人,全是灰衣灰裤的家丁打扮,一眼就能瞅到头,哪有红妆隐藏其中?这是真没回来啊。
“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天黑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去北门给爷接人了。”冯元忍着气,回头冷冷盯着德冒。
“回爷,小的没迷路。是李姨娘她......她压根就不给咱开门呐。咱们是门也敲了,将老爷找她的话也传进去了,可她就是不让人开门。小的本来想撞门的,可老爷吩咐不能闹大,所以就寻思爬墙。”德冒噤噤着鼻子,一张国字脸生生挤成了苦瓜,就快要淌苦水儿了。
他指了指院里一个被人扶着的下人,跟冯元带了些抱怨:“阿兴头一个翻的,刚跳到院里,还没等接应咱们呢,就被院子里几个埋伏的丫鬟拿大扫帚噼里啪啦劈头盖脸一顿揍,之后被抬着从角门里给扔了出来。咱们......咱们怕动静大吵醒邻居,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