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书生心下默默吟道。
绿莺被他瞧得不甚自在,垂下眸子,嗫嚅道:“公子言重了,本是奴家之过,岂有公子认错的理儿,敢问公子贵姓?”
那书生连忙回了神,脸涨得通红,“小生免贵姓吴,单名一个清字。”
瞧他竟朝自个儿作辑,绿莺赶忙避让开来,“吴公子,这纸已然不能再用,奴家应赔公子银两。”
她抬头细细打量面前之人,模样清俊,却一身旧衣衫,日子定然清贫,想必是在书坊门口摆摊代人书信的了。
果然,那吴清捧着宣纸转身走到一张满是笔墨纸砚的案后,抬头朝她朗声道:“姑娘不必挂怀,小生有法子。”说时,已然挥起了笔。
绿莺轻垂螓首,好奇往那纸上望去。这一瞧却禁不住脸一红,那书生竟在她那脚印上起笔。她凝眸细瞧,似是勾勒了一座山。须臾后,一幅山水呈现开来,层峦叠嶂,其中几座茅屋,三两人影屋外砍柴造饭,炊烟袅袅,生生不息,好一处世外桃源。
“妙极!”她忍不住抚掌,暗叹这书生竟有如此才华。
吴清脸一红,颇有些赧然,不敢抬眼,只顾盯着那画。
“笔法精熟至极,圆转飘逸,画风趣味横生,引人入胜,端的是妙极!”绿莺眸子晶亮,一脸兴味的端详那画。
吴清不敢看她,只垂头温言道:“小生拙作,姑娘过奖了,知音难遇,若不嫌弃,小生愿以此画相赠。”
这怎么好意思!自个儿先是污了人家的纸,再不费一两银子贪人家的画?
绿莺抿嘴一笑,“今儿有幸得吴公子墨宝,奴家感激在心,可万万不能空手取之。”
她让秋云拿出钱袋子,吴清连忙拦住,“姑娘不可,莫要折煞小生,这画不值甚么的。”
两人推辞了几个来回,吴清坚决不受,她这才无奈作罢。
挑完话本子,出了书坊门,绿莺朝吴清点点头,携了秋云家去。
待轿子转过拐角再也瞧不见了,吴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心内颇有些怅然若失。
绿莺忖了忖,掀起轿帘吩咐秋云:“今儿遇到的事莫与旁人说。”
回府时已是晌午,秋云去张罗吃食,绿莺进了卧房,将画铺展在案几上,爱不释手的赏玩起来,瞧到落款,“昌州吴俊倾”。
吴清,字俊倾,果然人如其名,清秀俊雅,引人倾慕。
呸!不要脸!
她红着脸啐了自个儿一口,得了癔症了?竟胡思乱想起来。摇摇头羞怯一笑,手忍不住攀上那画摩挲着,回想方才书坊相遇,心头蓦地咚咚作响起来。
“奴婢给爷请安。”
听见外头动静,晓得是冯元来了,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心虚,抚了抚杂乱的心口,连忙将画收进箱子里落了锁。
之后的日子倒也平平淡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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