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祭酒大人,这首级确实是李密的。”梁啸以为蔡祭酒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小声说道:“李密被杀之时,小人便在当场。”
李密虽然死了有些时日,但毕竟是冬天,他的首级尚未腐烂,蔡祭酒如何会识不得?
“周国公大人一言九鼎,老朽可不担心这个。”蔡祭酒回过神来,和蔼的笑了笑,说道“行将朽木之前能够亲眼看到李密的首级,多谢周国公大人了。”
“若非祭酒大人帮忙,想要取李密首级谈何容易?”李玄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玄霸向祭酒大人道谢,愿意相信玄霸。”
当初杨侗被赶出洛阳,东郡大户与李玄霸唇齿相依,一同离开并不意外,不过蔡维竟然也选择远赴江都,不知令多少人惊诧万分。
蔡维手中并无实权,但他身居国子监祭酒数年,德高望重,他愿意站在杨侗这一边,或多或少会让天下人对于南隋朝廷信服一些。而且,蔡维的选择不仅仅关乎到自己,正是因为他的选择,才有几位国子监博士愿意南下江都,重新建起国子监。
“如今回想一下,老朽还真不知道为何会相信周国公大人的话。”蔡祭酒抚须感慨道:“当初大人麾下仅有两万将士,却夸下海口必斩李密首级,即使现在真的见到了李密的脑袋,老朽还是恍如做梦。”
蔡祭酒对朝廷极为忠诚,在朝廷危难之际,他的子孙后人几乎全部投入军中,有一部分死在李密攻打洛阳的时候,也有人死在前去黎阳传诏的路上。
战场杀伐,你死我活,蔡祭酒虽然心中悲痛,却也不会因此怨恨别人,但他的两位孙子只是代表朝廷到黎阳传诏,命令黎阳的官员行赈灾之事,却因为李密的野心,他们死在半途中,连尸体都未能找回来。
“多亏祭酒大人的那封信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否则李密不可能冒险踏上雄耳山。”李玄霸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恭敬的说道:“祭酒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李密的首级?”
“死都死了,难道老朽还能让人鞭尸不成?”蔡维笑了笑,脸上堆起褶子,说道:“周国公大人大可放心,此事老朽不会传到第三人耳中,晚些时候,老朽就派人将这盒子埋在吾儿的坟前,此事永不再提。”
蔡维见到李密的首级,精神好了许多,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与李玄霸说了这么久的话,身体渐渐乏了。李玄霸得到蔡维的承诺,放下心来,他不忍留下来打扰蔡维休息,便让梁啸将李密的首级放在桌子上,然后拱手告辞离去。
随着房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房间,蔡维咳嗽一声,将身子坐的更直了些,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盒子,老泪纵横起来。
“老爷,时辰不早了,您赶紧歇着吧。”老管家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咳嗽声,叩门走进房间,轻声说道。
蔡维的泪痕还未干,他叹了口气,交代管家第二日亲自带着盒子去拜祭,并告诉管家,盒子里是他托李玄霸从北方带回来的一些食物,他的儿子生前最爱吃的那些东西。(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