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若非步利设一直在义成公主面前藏拙,今日他也不会有资格陪伴步利设左右。
回到军营帐内,有大夫前来为他疗伤,突厥百姓药物稀缺,但步利设身为贤王,从来不缺这些东西。
伤口包扎完,云知礼又请人找来黑纱,认真的围在脸上。
身为男人却黑纱遮面,这无疑是极大的羞辱。云知礼看着水中的自己,根本没心思觉得羞愧,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充满了震惊与不安,背上似乎冒出了冷汗,将衣物与后背贴在一起,很不舒服。
黑纱遮面,水中的倒影看不出真容,联想到义成公主的话,云知礼再次陷入沉思:难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草原上的云知礼,自然就是李玄霸的弟弟李智云。
李智云盯着水中的自己,认真的想了一会,坚定的摇了摇头。
义成公主恨大唐、恨李渊,也恨所有的李氏族人,曾经有李氏的远房亲眷被俘,义成公主直接命人将其斩杀,可见其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连远房亲眷都没有投降的机会,自己身为李渊的亲生儿子,又怎么可能在义成公主的怒气中活下来?
李智云想出了许多理由否定自己的推断,最终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说服自己,这才是李智云的真正目的,因为他要留下来,必须留下来,作为李玄霸的眼睛,即便再危险,也要留在这片草原上。
......
义成公主第一次狩猎时,还是陪在启民可汗身边,如今短短十数年,她的身边已经换了四位突厥可汗。
因为不喜欢身边的人,所以觉得无趣,义成公主只象征性的在狩猎场上呆了半个时辰,便和宫女去了大帐休息。
“公主,您那一鞭子可真够狠的。”那两名宫女替义成公主卸下护甲,笑着说道:“依奴婢看,没有半年时间,只怕那云知礼的伤是好不了了。”
来到突厥十多年,义成公主坚持让那两名宫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称呼自己为公主。
“不能取他性命,总要出出心里的怨气。”义成公主微笑着回道:“半年时间?你们倒是小看本宫了。”
义成公主的神情很放松,抽了李智云一顿,她的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
“半年时间还短?”一名宫女惊讶道:“公主,他毕竟是步利设的人,您这样做是不是?”说到这里,那名宫女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智云的真实身份,那两名宫女并不清楚,虽然她们二人对义成公主忠心耿耿,但义成公主不是当年那位单纯的公主了,不可能像对待萧太后那样,对那两名宫女无话不说。
“得不偿失?”义成公主不以为意,笑着接道:“你们以为步利设会为云知礼那样的幕僚与本宫翻脸吗?”笑了一会,义成公主闭上眼,心满意足的说道:“这鞭子,本宫抽的很舒服,即便步利设敢翻脸,本宫依然会认为值得。”
那两名宫女只觉得义成公主今日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根本没有平日里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公主您开心就好。”一名宫女小声回了一句,开始为义成公主揉起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