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先生,无忧能否请教一个问题?”二人沉默着朝南走去,快要看不见高鸡泊的时候,任无忧抬头说道。
长孙无忌停下脚步,明白任无忧想问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姐姐的仇,很快就会得报。”
“高士达真的会死吗?”任无忧面露喜色,想了想,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先生之前劝他早些离开高士达,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听先生的话。”
“你小小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不小。”长孙无忌越发觉得眼前的孩子聪慧过人,于是解释道:“窦建德有情有义,却并非鲁莽之人。他得了我的提醒,虽然不会离开高士达,却也会找个理由,躲开杨义臣的大军。”
“先生的意思是,高士达会选择与杨将军正面交战?”任无忧疑惑的说道。如果不是高士达将他们抓到高鸡泊,那他的姐姐也不会为了他而丧命,他做梦都想高士达早点死掉,但他并不觉得高士达敢面对杨义臣的大军。
或许是一个人呆的太久,长孙无忌很愿意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四处看了可能,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稍微平滑的石头,于是领着任无忧走了过去。
二人坐到石头上,长孙无忌开口说道:“窦建德斩杀郭绚,会令高士达心中不安,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高士达当然需要证明自己不比窦建德差,恰好,杨义臣的大军也是一万余人。”
任无忧想着姐姐丧命,反倒害了郭绚,难过的说道:“先生既然知道这些,当初为何不劝窦建德放过郭将军?”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心道:连十岁的孩子都不愿郭绚战死吗?他有心解释,可是,郭绚正是死在自己的阴谋下,他又如何忍心道出实情?
当初,长孙无忌献计与窦建德时,随口说了一句放过郭绚,但他明白,真正到了战场之上,窦建德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留下郭绚的性命。结果,也正如长孙无忌的预料。
窦建德斩杀郭绚,引起高士达猜忌,高士达想要挽回地位,就要选择面对杨义臣,而杨义臣岂是易于之辈?长孙无忌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些事情,比如高士达死于乱军之中。
但这些事情,都与他长孙无忌没有关系,因为窦建德不听劝言,他在杨义臣出现之前,已经愤然离开高鸡泊。
“先生,您在想什么?”任无忧见长孙无忌久久没有回答,轻声询问道。
“我在想,高士达活着,窦建德很难有出头之日。”长孙无忌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但如果高士达死了,以他在漳南的威望,应该很快就能东山再起。或许有一天,他能够帮得上公子。”
任无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看着长孙无忌的笑容,感觉到一丝阴森的气息。
正如长孙无忌算计的那样,杨义臣刚剿灭张金称的贼军,便马不停蹄的奔向高鸡泊。高士达不听窦建德的劝告,亲自率军伏击杨义臣。
打了几场胜仗之后,高士达变得极为骄纵,任由麾下将士饮酒作乐。所以,杨义臣突降神兵之时,高士达军营大乱,士卒毫无反抗之力,任由杨义臣大军斩杀。高士达也未能逃脱,被杨义臣的亲兵砍下头颅。
其实,杨义臣根本没有真正战败,他之所以佯装败退,既是为了让高士达生起轻视之心,也是想让贼军远离高鸡泊。
精锐尽损,窦建德知道大势已去,根本无力守住高鸡泊,便带领上百人逃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