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要往后退,瞬间乱作一团,任由战车不断的收割生命。
张须陀骑在战马上,能够看见前方发生的一切,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得意:现在发生的事情,与他推测的没有丝毫差别。
瓦岗军用尸体阻挡住了战车,前军三千多人,瞬间损失将近一半,余下的人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面前,早已失去勇气,纷纷往后退。
在后方等待他们的,不是支援,不是救助,而是一支支冒着寒光的箭。
“前军压上,不许撤退!”传令官挥舞令旗,传达主将的命令。
有些人以为那些箭支只是威慑,依然往后退去,然后几道寒光钻进这些人的身体,这些人一脸惊恐的倒了下去。
为了能够活命,瓦岗贼的前军只能回首面对官军。
战死的话,家眷还能得到一些抚恤,但如果是被自己人杀死,只怕家眷不仅得不到好处,还会落下骂名。
终究是死,又何苦拖累家人?
瓦岗贼的战力本就比不过张须陀的大军,此时军心涣散,他们除了麻木的胡乱劈砍,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翟让有些心疼的看着前方,但又想到今夜可以消灭张须陀,瞬间冷静下来,对身边的副将说道:“前军损失严重,下令撤退!”
那副将以为自己听错,迟疑了片刻,翟让双眼一瞪,那副将连忙派人传令,后军变前军,往后撤退。而前军残留的几百人,直接被遗弃了。
大军已经撤退,那几百人瞬间心如死灰,跪地投降,只求能够保住一命。
眼看翟让率军莫名其妙的撤退,张须陀哪会在意这些人,留下几十人将他们看押起来,率领其余的将士,追赶翟让。
“将军,穷寇莫追啊!”贾务本拍马追上张须陀,与他并排而行,劝说道:“贼军主力未损,我们不该冒险。”
“难道你以为,瓦岗贼愿意用三千条性命作诱饵?”张须陀含笑答道:“逆贼好不容易倾巢而出,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本将军实在愧对朝廷,愧对陛下。”
说话间,道路上随意丢下许多旗帜,甚至还有一些武器,想来是为了逃命,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画面,让贾务本对自己的担心产生了怀疑。
“贼军若不是惧怕将军,又为何慌乱而逃?”罗士信一身血渍,配上凶狠的长相,宛若炼狱中爬出的恶鬼。他露出一口黄牙,阴森森的说道:“即使他们使诈又如何,尽数杀了便是!”
罗士信自从得了李玄霸的礼物,可谓自信满满,早就想找徐世绩再打一架,此番连徐世绩的面都没有见到,他又如何甘心?
牛进达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应该继续追击。毕竟之前冲杀之时,他看到了翟让在贼军之中,如果能够取下翟让的人头,那瓦岗贼便等于被消灭了一半。
“玄霸就不该送你这把玄冥枪。”张须陀笑着对罗士信说道:“为军将领,切记自己的职责,万勿争强斗狠。”
被道破心思,罗士信也不觉得尴尬,爽朗的大笑一声,说道:“忠勇卫大人有句话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次我一定要打的徐贼心服口服!”
张须陀听到罗士信的话,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秦琼与李玄霸走的很近,张须陀已经知道,如今罗士信与李玄霸的关系,似乎也变得极好。
李玄霸送的长枪,罗士信命名为“玄冥”,这其中的“玄”字,正是代表玄冥枪乃是李玄霸所赠。
张须陀虽然奇怪,却并未怀疑李玄霸,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李玄霸并没有刻意与罗士信等人结交。
但是,水到渠成的友谊,才是最真诚,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