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拿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顾安南救我出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刚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只裹了浴巾躺在他身上,本能就窘迫慌张,没有来得及想太多。
现在仔细想想,她晕在浴缸里,也只能是他抱出来才能在床上休息。
李婶将浴袍放在床上,“陆小姐,少爷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吐了少爷一身,他才刚洗干净,又因为要将你救出来将身上弄湿,所以我才建议你最好跟少爷道个谢。浴袍我就放这儿了,衣服晚一些会有人送来。”
李婶离开后,陆晚晚赶紧喝了几口热茶解酒,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去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好,将浴袍穿上一系就穿着拖鞋往外跑。
李婶说得没错,于情于理她该谢谢顾安南。
不仅是谢,她最最应该的就是道歉,然后迎接他的怒火。
*
顾安南重新冲了个澡,从浴室一出来,就看到陆晚晚像犯错的小学生站在他房间靠墙的位置。
“谁让你进来的。”他手里拿着毛巾,漫不经心的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陆晚晚语气特别悔悟,“我自己进来的,我就是来谢谢你,然后道个歉。我知道你不想听解释,总之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我可以发誓。”
顾安南侧了个身,将毛巾扔到一边,听到所谓的发誓,嘴角暗扯了一下,半分没有相信的打算。
顾安南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
顾安南,我可以发誓的,真的不是我……
顾安南,我陆晚晚可以对天发誓……
……
这女人的信誓旦旦永远是看起来特真诚,实际转眼就忘,一毛钱价值都没有。
“解释。”他重新转过身来,高高大大的身子站在距离她五六米的位置,双手缓慢的放入身上睡袍的口袋里,“谁说我不想听解释?我现在,就要听解释。”
陆晚晚一时间语塞,无尘的清眸呆呆看着他,有些无措。
不按常理出牌这样好吗?不是每次解释后,他都会冷冷甩一句我不想听解释吗?
“而且要每一个细节都解释得一清二楚。”顾安南清越的嗓音,一字字的特别清晰,“发誓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的话,留给你自己。总之剩下的九万块不用找我要了,类似的事情如果再发生,那么你就欠我钱!”
陆晚晚的内心是崩溃的,果然成了商人就是不一样了啊。摆出这么高冷的姿态,却将欠他钱这样的话能说得理直气壮。
他们这种富二代视金钱如粪土的潇洒都去哪儿了?区区几万块跟她计较成这样?
“顾安南,能不能……”
顾安南眉头蓦地一抬,“我现在只听解释。”
她没辙了,只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来,只是将劝酒的细节省略,她不想给同事带来麻烦。
说完了,她安静等审判。
顾安南慵懒地背靠着桌子,听完后冷冷发问,“搂你出来的那个男人呢?”
陆晚晚听后眸子微微睁大,难道事情的重点不应该是……她不该吐他一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