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小鬼大

sp;  看着雪姐抬起的手掌，我的心里狠狠一颤，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我没有躲闪，心里那股自责让我抬不起头。

    雪姐要打我，我认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太冲动了，上一次为雪姐惹得麻烦到现在还没解决，还害得雪姐遭受了那么大的欺负，现在，我又一次为雪姐惹了麻烦，我真不是东西！

    可是我等了很久，雪姐的巴掌也没有落下来，我缓缓睁开眼，但是刹那间我就呆住了，雪姐那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痛心之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两行清泪从她的眸子中流了下来，一边缓缓的收回手，蹲在了地上，将脑袋埋进了双腿之中，啜泣起来。

    雪姐的举动让我彻底的呆住了，看着蹲在地上啜泣的身影，我的心里无比的自责，痛的让我无法呼吸。

    “对不起，雪姐，我……”我内疚的看着雪姐，懊恼无比，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雪姐道歉。

    我就是个混蛋，之前给雪姐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害得雪姐被李秃子这种猥琐恶心的老色鬼欺负还不够，现在居然再一次给雪姐添乱，而且这一次我可以想象，李秃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堵得难受，看着雪姐那样，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这时候隔壁班的班主任杨老师摇摇头，弯下身子拍了拍雪姐的背，叫唤着她的名字。

    “呵呵，程老师，别怪我没给你的学生机会，这次可是他自己找麻烦，我已经足够客气了，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校规校纪，这种学生必须开除。”李主任丝毫不顾及雪姐在哭泣，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怨恨的扫了我一眼开口，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让我恨不得跟他拼命。

    我死死地捏着拳头，牙齿紧咬着嘴唇瞪着李主任，心中的怒火犹如春草一般疯长，李主任还在直勾勾的看着雪姐，因为蹲着，雪姐穿着的裙摆已经被弄得撩上去了，露出包裹着肉色丝袜的丰润大腿，虽然两腿紧紧地闭着，依旧免不了露出了底裤。

    李主任就像是发现了财宝的海盗猎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那张猥琐丑陋恶心的脸让我一阵反胃。

    我挡在雪姐的面前，不让毫无防备的雪姐继续这样被李主任的视线欺负，李主任脸上立马露出不爽之色，冷笑连连，“怎么，还想对我动手？大逆不道的东西。”

    李主任冷冷的讽刺我，让我更加愤怒，心中仿佛有一个小人在对我说，给他一拳，打死这个猥琐恶心的家伙，为雪姐讨回公道，我大脑发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止一次的想要动手。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边再一次传来了雪姐的啜泣声，虽然不大，却像是浇灭在愤怒火焰上的雪水，让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我已经一错再错，这是第三次，如果我再一次做的过火，我还是人么，难道将雪姐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么，混账东西，怎么可以继续乱来。

    终究，我的理智战胜了魔念，我无力的放下了手，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嘴里已经满是血水的咸涩味道，不甘的盯着李主任，缓缓地低下了头，嘴唇颞颥，“对不起，李主任，我错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感觉到异常的憋屈，憋屈的让我想哭，因为我跟林诗诗的矛盾，这个猥琐恶心的李主任想要利用雪姐对我的关心，去欺负雪姐，好在没有真的做到那一步。

    或许是因为我破坏了李主任的好事，他肯定对我怀恨在心，否则怎么会我刚跟吴杰发生冲突，李主任就刚好经过，一定是这样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想要借题发挥，我不能再这样冲动。

    虽然愤怒而憋屈，但我只能强忍着，不得不跟这个家伙道歉。

    “呵呵，你还知道道歉啊，我真是受宠若惊了。”李主任冷冷的讽刺我，让我脸色一阵火辣辣的。

    显然，李主任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一把将我推开，站在雪姐的面前，从上往下俯视着雪姐，眼神之中满是贪婪，眼睛一直盯着雪姐，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程老师，我知道你跟杨志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学校就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这种大逆不道的学生我们学校不能收，也收不起。”

    听着李主任盛气凌人的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愤怒的心情，不甘的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血肉之中，但是我只能咬牙硬撑。

    “李主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一次开口，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雪姐继续哭泣，懊恼的不行。

    可是我刚刚说完，李主任就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就像是看一个可悲的小丑，那种轻蔑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我。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理我的，从一开始就注定。

    这时候，雪姐的身子忽然颤了颤，满满的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眶因为哭泣都有些红肿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的心更加的刺痛，可是李主任却眼冒绿光，格外的激动。

    “李主任，我是不会让我的学生被开除的，无论是谁，我程雪都会一视同仁。”雪姐坚定的说道，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显得有些憔悴，相比刚才更多了一份柔弱的美。

    听着雪姐的话，我的心里更加懊恼，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两个耳光！

    “哎，小雪，你这是何必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隔壁班的班主任杨老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闻言，雪姐摇摇头说不行，因为她是老师，一个初中老师，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就这样被开除。

    “李主任，杨志只是个孩子，青春期，哪个小孩子在青春期不会有逆反心理，杨志做事的确过分了一点，在这里我跟您道歉，请您给杨志一个机会好么？”雪姐直视着李主任，再一次开口请求，语气很弱。

    听着雪姐的央求，隔壁班的班主任杨老师摇摇头，唉声叹气，不再插手这件事情，直接坐了下来。

    李主任皱了皱眉，戏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看着雪姐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哎，程老师，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件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撇开这个学生大逆不道打老师这点不说，就拿林诗诗的事情来说，林诗诗的家长你是见过的，多么的难缠？”

    “况且，现在林诗诗的家长已经闹到学校甚至是教育局去了，还有记者打电话过来过问这件事情，就连校长都为这件事情愁眉苦脸，要不是规定不允许随便开除学生，他样子还早就被开除了，你现在这样一意孤行，实在是让我跟校长为难啊。”

    李主任说完又一次摇头，露出极端无奈的表情，要不是他看着雪姐的眼神当中透露出浓浓的贪婪，那种偶尔掠过的一丝小人得势的样子，我或许真的以为这是一个为学校着想的好主任了。

    可是我敢怒不敢言，哪怕知道李主任现在脑海中可能正在幻想着怎样用这件事情来胁迫雪姐，我也只能不甘的看着，咬着牙硬撑！

    “李主任，求求你了，你是训导主任，这种事情您一定有办法的，请您帮帮忙。”雪姐再一次哀求，眼角的泪痕尚未干涸。

    “这……”李主任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好半晌方才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伸手拍在了雪姐的肩膀上，装作很为难的开口，“哎，程老师啊程老师，我该怎么说你好呢，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也是为了学校，我的事情可以不追究，真的，但是也要为学校考虑。”

    李主任就像是难啃的乌龟壳，无论雪姐怎么解释，怎么央求，死活都不肯松口，让雪姐脸上不禁掠过一丝绝望，娇躯微微颤抖，嘴唇颞颥。

    然而，听着李主任的话，我的心里却不由得轻松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只有这样，我离开了学校，就不会再给雪姐添麻烦了，也不会让雪姐有任何的把柄落在李主任的手上，也不会让林叔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可是这种心情持续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李主任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浑身剧震，心中刚刚平息的怒火，再一次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涌出。

    “哎，程老师，看你这么为难，我身为主任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是真的有很多难处，要不这样吧，我先去请示一下校长的意见，中午休息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我再跟你好好商量商量，你看怎么样？”李主任直勾勾的盯着雪姐说道，表面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可是目光却充斥着贪婪和奸诈，尤其加重了“商量商量”这四个字。

    声音落下，我明显感觉到雪姐的身子颤了颤，嘴唇颞颥，脸上露出悲哀之色，贝齿紧咬着嘴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气得不行，这分明就是在暗示雪姐，我知道李主任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肯定会借题发挥，想要利用我的过错来威胁雪姐，果然不假。

    “雪姐，我不上学了。”我愤怒的开口，心底已经做了决定，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不能再拖雪姐下水，否则我真的不敢想象那种可怕的后果。

    几年前，因为我的缘故，我已经害得雪姐被深深地伤害了一次，甚至有可能改变了雪姐的人生轨迹，现在，我如果再一次让雪姐为了我受到伤，我做不到！

    “闭嘴！”

    我刚说完，雪姐忽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面色涨红的盯着我怒斥，眼中之中闪烁着什么我无法看懂的东西，让我的心里无比的刺痛。

    “李主任，谢谢你，我一定会去的。”雪姐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李秃子露出牵强的笑容。

    可我不知怎么的，心中狠狠地痛，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隐约间，我有一种错觉，雪姐的笑，比眼泪更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