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海风,慢慢的走。
海水时涨时落,他们的脚步也时远时近的躲避着顽皮的潮水,海风把她的长发吹乱,成御凡偶尔会在一个侧头间,轻轻的把她头发抚顺,她呆呆的看着他,还是满肚子的疑惑。
“成御凡,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怎么总觉得来L市我是在赴一场鸿门宴,有去无回?”
“来这里只是昨天晚上我突发奇想而已,忽然就想和你出来单独的相处两天,我想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和睦相处,我也想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被我征服。”他迎着海风的方向略一扬头,斜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投在他的脸上,射下一缕迷幻的光影。
“所以你才故意戴上面具,这样假意温柔的对待我?目的就是看我是不是被你的柔情迷惑?”
“假意?”成御凡看着她,“也许有我刻意的成分,也许是我最真我的展露吧,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这个女人一向有本事让我连我自己的想法都搞不清。”
夏若尘不语,他又轻声道,“其实我很累,我的心是空的,是冷的,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到底现在的我是戴着面具,还是平日的我是戴着面具。”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夏若尘试探的问道,“你,很小就没有了父母吗?”
“对,都死了,我14岁那年就都死了。”
“因为什么?意外吗?”
“车祸。”
“对不起,不该问你的伤心事。”夏若尘轻声道。
“不伤心,无所谓,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对有些人来说死就没了痛苦,对有些人来说,死可以赎罪。”他的声音忽然冷厉起来,一如往常的冰冷。
夏若尘感觉他攥着自己的手开始用力,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是受过很多苦,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无情的样子,心里竟起了一些怜悯,正想说些什么,他却转了话题,“夏若尘,你很爱项亦玮吗?”
她有些意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不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
管他什么意思,今晚的气氛好像格外的适合说说心里话。
她放松心情,淡淡的说道,“曾经爱过,他是我的初恋,我们相爱的两年间,有一年他不在身边,有好几个月杳无音讯,我们重逢的时候他已经娶了你的妹妹。我的爱是不容许有瑕疵的,所以他已经永远的被我清除了,你真的不必担心我破坏你妹妹的幸福。”
“那你爱那个林赛吗?”他好像并没理会她的话,又开口问道。
“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很体贴,很细心,如果你不破坏我们的关系,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爱上他。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我想有个人对我好,有个人嘘寒问暖的关爱我,他可以做到。可惜,我还没有开始去爱他,就被你硬生生的拦住了。”
“哼,可笑。”他一嗤,“对你好你就会去爱,你的爱真是廉价。”
“废话,难道我要去爱一个对我不好的人吗?”她恼怒的看着他,他好像又变回了平日那副让人讨厌的嘴脸。
他停住脚步,扭过她,“如果,我对你好,你会不会爱我?”
他的黑眸里闪动着晚霞的光影,神情带着几分认真,带着几分霸气。
夏若尘苦笑着,“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爱。你说过我如果爱上你就会生不如死,我也确实领教你的阴狠,说你会对我好,打死我也不信,再说,你一个要结婚的人,和我讲这个,是不是很可笑?我只是你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不是吗?当然,还有,你是我的债主,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敢高攀。”
成御凡认真的看着她满是嘲讽的星眸,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夏若尘,从遇见你我就变的莫名其妙,变的混乱不堪,你让我又痛恨又放不下。我如果告诉你,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在你之前,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夏若尘登时愣住,半天才喃喃道,“不可能吧,你……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过女人?”
成御凡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有些嘲讽,“因为我讨厌女人。”
“难道你连苏筱蔓也没……”
“当然,你不懂什么叫第一个吗?”他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那为什么你对我……”
“我说过,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成为了例外。”他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