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当年她百般寻死都没有成功,若今天真的死了,也许贺言恺也会帮她将后面的事情料理好的。
她没那么多过分的要求,所以,死就死了。
贺言恺眼看着那刀就真的刺过来,还能真叫穆皎受伤吗。
当即便将穆皎拽过去,然后伸出手握住岑云的手腕,怒斥道:“够了!”
话落,他用力一掰,岑云吃痛的松了手,刀便也落在地上,贺言恺冷冽着神色,用力一推,就将岑云推开。
老爷子则走上来,看着岑云狼狈不堪,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深深喘了口气,训斥着:“你们,你们这简直就是胡闹!当我不存在吗?”
贺言恺眯了下眼眸,漆黑的双眸下闪过无尽的黑暗,沉沉开口道:“妈这样做,就是在无视法律,若我今天报警,岂不是闹出更大的事情,穆皎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错误,她说的对,无法选择出身的是她,可无法选择出身的也是我。”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眼岑云,那眼眸中的情感是有些复杂的,对母亲他一向十分的尊重,孝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岑云越来越过分,不分青红皂白的过分,这让贺言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停顿了下他才又开口道:“如果我能够选择,比起出身在市井,我也不愿意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我不知道所谓的家庭和睦是什么,我见到的,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勾心斗角!”
也许遇到穆皎,才能遇见纯粹吧。
就算是温芊芊,也从来没有对他纯粹过,而穆皎,是没有任何目的的,这才是贺言恺想要的。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会对穆皎情有独钟,才会渐渐发现自己以前多么的混蛋。
贺子淮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心里头有些波动,曾经的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喜欢勾心斗角之人,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要跟贺言恺争夺什么家产。
抿了下唇角,他走进去,扬声道:“大哥什么时候竟也有这种感悟了,这个家里头,不是大哥先勾心斗角的吗?”
不是他贺言恺绑架了穆皎的自由和婚姻,让自己失去了爱人,才走上这条绝路吗?
贺言恺闻言也是怔了一下,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才开口道:“子淮,你这么说就有些不对了,我即便再怎么混蛋,也没有你阴险,两次都没有把我弄死,是不是很遗憾?”
贺子淮缩了缩瞳孔,老爷子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一天就不能给我省点心,我贺家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多的乱子。”
“爷爷,您还不知道吗?这乱子都是因为大哥娶了穆皎,才一件一件出来的,若当初他不娶穆皎,所谓的家庭和睦,可早就有了。”
贺子淮倒是没有惧怕贺言恺的话,贺言恺冷眸微眯,倨傲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娶了穆皎,你就要报复我,才准备杀了我,夺取贺家的一切是吗?欺骗着妈,利用她想要对付穆皎的心,以此来达到你杀害我的目的?”
说完,他兀自冷笑了下,讽刺道:“你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很响,可惜,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你以为区区一个你,就是我贺言恺的对手?”
老爷子和岑云一直都听着,这话里蕴含的信息似乎有些多,岑云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贺子淮给框了。
刚要开口说什么,老爷子就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我闭嘴!”
老爷子瞪了眼几个人,接着看向岑云:“你给我上楼,堂堂大夫人,竟做这样的事情,过去的事情也就罢了,这么多年怎么没个长进,立刻给我回房间!”
岑云到底敬重老爷子,只是临走前,还是一再的强调:“我走可以,但是,穆皎这人绝对不能进贺家,她和言恺必须分手!不然我只会变本加厉!”
穆皎骨节处已经泛白,但依旧强忍。
老爷子则在岑云上楼以后,瞪了眼贺言恺,走到沙发上坐下,沉沉开口:“你和子淮的事情,我姑且就不管了,我也告诉你们,将来这贺家,绝对不会留给一个人,谁也别妄想独吞!”
贺言恺没有吭声,贺子淮倒是出来打圆场:“是的,爷爷,您说的话,我这儿都记着呢,贺家是您的心血,我们兄弟,自然想要好好的守护。”
贺言恺轻哼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老爷子则挥了挥手:“子淮,你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贺子淮暗暗挑了下眉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身体要紧,可千万不要动怒了。”
老爷子恩了一声,他便出了门,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一脸的不满,生气,甚至是震怒。
穆皎也板着脸不说话。
老爷子见了自然不悦,沉声道:“你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是吗?”
“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穆皎硬邦邦的回答,老爷子拧了下眉头:“放肆!”
“放肆的事情也都做了,就不觉得放肆了,我跟贺家也没有关系,还轮不到您来教训我,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岑云做的不对,她没资格打我父亲,我来找她理论,也实属正常,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也许是穆皎太过占理,老爷子一时也是被气的无话可说,只是板上钉钉一般的说:“这是贺家,没有什么婚姻自由,所有的婚姻都要带这利益,你们以为子淮跟叶汐结婚,就没有利益吗?叶汐的叔父是潭市工商部门的官员,权利很大,以后迟早会用得到,而你穆皎,抛开向兰,你也不过是个女公关,对贺家来说,比你好的公关有很多,我们并不需要你的存在,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你们都不能够在一起。”
老爷子倒是说的十分冷静。
“这是贺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家,随便什么人都能进,你当初进来,我已经是非常生气了,难道你们要让我气死吗?”
穆皎抿了下唇角,偏头看了眼贺言恺,贺言恺则上前搂住穆皎的肩膀,笃定的说:“我不觉得穆皎嫁给我有什么不妥,我也不求她会我做什么贡献,为贺家做什么贡献,您当初就是包办婚姻,后来爸和妈也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走你们的老路,我和穆皎还是会在一起,不管你们怎么说,就算贺氏将来不给我,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话音刚落,老爷子愤怒的起身,指着贺言恺怒道:“你,你太叫我失望了!我贺启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你们给我走,都走!”
老爷子气的不行,魏叔赶忙扶住,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穆皎想要上前,但贺言恺却拽着她的手,回身离开了这里。
一路出了门,穆皎挣开他的手,低声道:“你爷爷太激动了,会不会有事,用不用送医院?”
“穆皎,不必担心,贺家那么多人照顾他,他不会轻易有事。”
说罢,贺言恺就牵着她的手离开。
老爷子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第二天,就去了贺氏,召开了大会,宣布贺子淮正式上任贺氏集团总裁一职位,贺言恺所有的职位都从贺氏剔除,他这个人除了有些股份还在,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萧媛也从贺氏辞职。
贺子淮正式走马上任,也标志着,属于贺言恺的时代已经渐渐消亡。
当然,这些都是贺言恺自找的,他也知道。
这天晚上,贺言恺从静海出来以后,直接去了夜色,与夏景琛,唐墨还有陆南沂见面。
这一次的见面十分的严肃,谁也没有抽烟喝酒,倒是带了几份合同过来。
中途薛茗予还加入进去,不知道都在聊些什么。
穆皎这几天睡得都不是很好,一面是要照顾穆启高,一面是贺言恺这边,贺家做的很绝对,穆皎担心,贺家将来一分钱不给贺言恺,岑云的怨气也只会撒在她的身上。
三天后,贺言恺早早到了静海,带这一个纸盒子,交给穆皎,穆皎打开来,是一件晚礼服。
她诧异了下,问:“突然送我这个干什么?”
“今天下午三点,我带你去出席一个活动。”
贺言恺捋了捋她的头发,轻声说着,穆皎则蹙了下眉头,说:“你带我参加活动不好吧,现在这是风声很紧的时候,你带我去参加活动,明摆着跟贺家叫板。”
“穆皎,跟他们叫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怕他们?”
贺言恺扬了扬眉脚,讳莫如深的说:“反正你跟我去就是了,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之后,他就离开了。
穆皎依旧一头雾水,带着衣服去了公司,薛茗予也不在公司,下午两点,贺言恺的车到了楼下。
她在办公室里间换了衣服,下楼。
车子一路南开,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出发,过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开到潭市新开发的经济区内。
这里都是一些公司的新址,刚刚建成不久,还没有特别完善,车子拐弯,开到一处大厦下停下。
穆皎下车,扬头一看,四个大字。
四城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