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宴会过后,梁啸三人回到驿馆,相对而坐,神情怡然。●⌒,
特别是严安,出使南越这么久,他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看到楼船和五百骑士,南越君臣被彻底慑服。在酒席上,赵胡亲口答应派太子为质,随梁啸等人夺赴长安。言语中,甚至露出了要亲自去长安奉朝请的意思,不由得严安不喜出望外。
“这一次,多亏了二位君侯。”严安带着三分醉意,双颊酡红。“回长安后,我一定为二位君侯请功。”
梁啸笑笑。他和卫青已经是食邑三千八百户的侯爵,有没有功,对他们影响不大。“这次能侥幸成功,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若非众志成城,仅凭我和仲卿二人,也是成不了事的。严安拟请功疏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那些普通将士。”
“一定,一定。”严安很满意。梁啸把写请功疏的权利交给他,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是正使。他打了个饱嗝,又道:“赵胡要朝请,我们应该答应他吗”
梁啸和卫青交换了一个眼神。“严君相机行事吧,当务之急,是先把赵婴齐带走。这次武力恐吓得手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夜长梦多,万一谁看破了其中的玄机,南越君臣说不定会变卦。既然赵胡已经答应了,我们就趁热打铁,将赵婴齐带往长安,剩下的事,严君尽量谈,能谈成更好,谈不成,也无须勉强。”
梁啸迟疑了片刻。又笑道:“反正都是权宜之计,成不成其实并不重要。”
严安揉了揉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明白梁啸的意思,南越王是异姓王,朝廷不可能容忍赵家长时间的割据一方。现在中原遭了水灾,一时腾不出手来。等得了空,天子肯定还会再对南越下手的。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去找赵胡。催促赵婴齐尽快起程。”
梁啸点点头。把韩说叫了进来。他和卫青要驻到楼船上去,保护严安的责任只能交给韩说了。好在他就算不做正使,也不至于给严安做保镖,这件事交给韩说正合适。
韩说新立了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听说要承担保护使者的重任,一口答应。
梁啸随即收拾行装,和卫青一起出城,住到了楼船上。作为威慑力量。他们就和核武器一样,不应该总亮出来给人看,让人知道却看不到,造成一种神秘感。效果会更好。
有梁啸和卫青两个传奇将领坐镇,再加上曾经惊鸿一瞥的汉军铁骑,汉军虽然只有五艘楼船,五百余骑,却给南越君臣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严安的谈判也因此变得非常顺利。两天后,赵婴齐带着行装。登上了楼船。
梁啸和卫青早就做好了准备,赵婴齐一上船,他们就扬帆起航,离开了番禺。剩下的事自有严安处理,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云阳山,甘泉宫前殿。
天子仰着头,看着刚刚建成的通天台,露出几分得色。
武安侯田蚡站在一旁,拱手躬腰,神色恭敬。在他和天子之间,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布衣,却神态自若,丝毫不以天子和丞相为意,反倒是天子和田蚡的神色之间有几分敬畏。
“李仙翁,这通天台建得还行吗,不知道神仙肯不肯赏光”
老者抚着雪白的胡须,淡淡一笑:“能不能有神仙降临,关键不在琼楼高台,而在心意。陛下心意至诚,神仙自然驾临,若心存非份之想,恐怕就难得一见了。”
天子有些尴尬。“诚如仙翁所言,我修此台,并非只为自己延年益寿,而是想祈福神明,护佑大汉。这不算非份之想吧”
老者笑而不语,一拂衣袖,转身扬长而去。
天子脸颊抽了抽,讪讪地说道:“武安侯,仙翁这是何意”
田蚡露出窘迫之色,期期艾艾了半天,才强笑道:“陛下,臣愚钝,不敢妄测神仙心意。不过,陛下为民祈福,乃是天子本份,自然不该算非份之想。”
天子脸色稍霁,正准备再说,徐乐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份奏疏递到天子手中。天子接过,看了一眼封签,眉梢立刻一挑。“成了”
徐乐笑道:“正如陛下所言,南越臣服了,太子赵婴齐已经上路,随长平侯、冠军侯乘楼船北上。按时日计算,再有一个月,应该就到长安了。”
天子嘴角轻挑,重新抬起头,看着金碧辉煌的通天台,笑出声来。“看来,上苍还是听到了我的祈求,南越、闽越,一朝而降。”
田蚡听了,连忙上前,大声恭贺,又冲着通天台连拜了几拜。天子心情大好,也跟着拜了几拜。他打开奏疏,迅速看了一遍,忽然眉头微皱。“你们说,梁啸回来,对通天台会有什么意见”
徐乐一怔,眼神闪了闪,没有吭声。田蚡却喜上眉梢,竟比刚才还要欢喜三分。“陛下,梁啸一向口无遮拦,他说什么,陛下不太当真便是了。”
天子转了转眼睛,又道:“我可以不与他计较,可若是触犯了神明,降灾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田蚡捻着颌下的短须,故作为难。“这倒是个问题。要不让他留在豫章,继续造船吧。”
天子搓捻着手指,沉吟片刻,摇摇头。“他离开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家看看老母幼子,享享天伦之乐。要不然,岂不显得朝廷太没人情味。”
田蚡不解,却没敢多说什么。徐乐在一旁冷眼旁观,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垂下了眼皮,作老僧入定状,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异样。
天子想了想,又道:“徐君。你去长安,传诏淮南翁主。待梁啸回京,先在家休息三五日,再来甘泉宫复命不迟。”
徐乐领命。
刘陵欠身施礼。“有劳徐君。请徐君回奏陛下,陛下的好意,我夫妻心领了。待拙夫回京。便嘱咐赶到甘泉宫见驾。”
徐乐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刘陵是个聪明人。天子这道口诏的含义,她一听就懂。他随即起身告辞。刘陵也不停他,命人奉上程仪,便将他送出了门。
回到堂上,梁媌已经入座,一脸担心。“翁主,天子忽然派使者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大事。”刘陵安慰道:“夫君使命达成,不日就将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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