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拉回来。
“大师兄,那真是南越太子?”
梁啸笑道:“你都派人看过了,还问我?”
“你们……”景平欲言又止。他很想问问梁啸,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可是理智告诉他,这句话问得未免太白痴。梁啸能告诉他真话吗?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是南越太子,那兵力肯定不会少,至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抓住赵婴齐,立个大功。
景平心中越发不安。赵婴齐出现在这里。难道真是像梁啸说的,南越要尽起精锐,配合汉军进攻闽越?这个消息很重要,必须立刻汇报给父亲。闽越可能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再不做决定,可能就迟了。
当然了,既然赵婴齐在这里,那抓不抓梁啸就没什么区别了。南越人再软弱。也不可能让太子做梁啸的副将。说不定,梁啸还是奉赵婴齐之令来劝降的呢。
景平心情低落。无心再与梁啸叙旧,拱手作别。
梁啸拨马而回。他根本没指望说明景平,与景平阵前叙旧,只不过是想近距离看看景平,确认他的心态,争取主动权。如今看来。景平根本没有主动进攻的勇气。在景昭的主力赶到之前,他们是安全的。
看到梁啸平安归来,赵婴齐一直绷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眉开眼笑,主动迎了上来,用力拍拍梁啸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说道:“君侯,你吓我了。”
“师兄弟叙叙旧,有什么好紧张的?”
“叙叙旧?我看景平恐怕不会这么想。刚才他分明想攻击你的。”
“哈哈,没错,他是想攻击我。不过,有殿下为我掠阵,他不敢轻举妄动。”梁啸收起笑容,吐了一口憋了半天的闷气。“殿下,我们时间有限。景平年轻,不敢冒险,景昭却经验丰富,我们这点小把戏骗不过他。必须抓紧时间,做好苦战的准备。”
赵婴齐一口答应。他已经对梁啸崇拜得五体投地,梁啸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梁啸只留下自己的部曲在闽越军的大营前嬉戏、游荡,故意刺激闽越军,做出一副挑衅模样,其余的人全部去搬运粮草,构筑阵地,准备固守待援。
四五百南越骑士,五六百俘虏,总共一千多人,几百辆马车,像蚁群一样,日夜不息的搬运,将驻扎在空阔地上的闽越大营搬往附近的石榴岭。
有梁啸在营前守着,景平不敢有任何大意,闭营不出。他派出大量斥候,打探南越骑士的动静,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却也了解到了不少情况。可是他却也不敢相信这些情况。只有四五百人,千余匹马?这怎么可能。不用说,这肯定是梁啸把主力藏起来了,又让人搬运粮草,诱他出击。
景平秉承其父一贯的教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大营要紧。不管你梁啸安排了什么诡计,我不出营,你能奈我何?
赵光接到了赵婴齐的战报,将信将疑,还夹杂着几丝嫉妒。
赵婴齐和梁啸居然劫了景昭的辎重大营,得到了大量的粮草?我和景昭打了这么久的仗,也没取得什么像样的进展,甚至未能将景昭赶到梁山以北。赵婴齐一出手,不仅反客为主,攻击闽越境内,还劫了景昭的辎重大营。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赵光很郁闷。他将赵婴齐的战报扔在一旁,不予理睬。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回到番禺之后,如何解释自己的劳师无功,而不是追击景昭,解赵婴齐之围。对他来说,赵婴齐先胜后败才好呢。如果他阵亡,那就更完美了。谁让你不听劝,非要冒险出击呢。
孤军深入,只能是这个结果啊。少年轻狂,看你还能轻狂到几时。
赵光按兵不动,即使收到了景昭撤退的消息,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追了一下,然后便收兵回营。他给吕嘉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眼前的情况,让吕嘉有个心理准备,先在赵胡面前吹吹风,免得赵婴齐阵亡的消息传到番禺,赵胡承受不了。
景昭接到景平的消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起营班师。
几个月的征战,徒劳无功,现在连梁山以前的大营也扔了,彻底的颗粒无收。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战事的结局可能不妙。
两天后,景昭率领大军返回蒲葵关。他顾不上休息,将大军交给副将,自己带着亲卫营,赶到了景平的大营。景平将几天来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向景昭做了汇报,又陪景昭远远的观察了梁啸等人建在石榴岭的新大营。景昭眉头紧皱,沉思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你这次可能考虑得太多了。”
景平不明其意。
“我派斥候查看了南越的大营。从营盘的大小来看,赵婴齐和梁啸带来的骑兵的确不是很多,应该不会超一千。他们是从草蒲岭翻越的梁山,超出我们的探查范围太远,我们都疏忽了,被他钻了空子。综合各种消息来看,他把大营移到石榴岭,不是诱敌之计,而是实实在在的冒险。”
景平的脸色立刻胀得通红。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不仅被梁啸骗了,而且丧失了一个大好机会。南越太子赵婴齐,大汉冠军侯梁啸,这是多么有价值的目标,完全值得他赌上一把。可他被梁啸吓住了,不仅放跑了这个机会,还给了梁啸足够的时间在石榴岭构筑阵地。
如今,梁啸阵地已成,即使父亲回援也无济于是。
机会,稍纵即逝。
“这……可怎么办?”
“先抢回一部分辎重再说。”景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围攻石榴岭,困住赵婴齐,传书国相,请他决断吧。当此存亡之际,我们不能再走错一步。赵婴齐和梁啸总算有点份量,如果能抓住他们,我们也算没有白忙一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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