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陈皇后最清楚天子的心思,主动请缨,将陈氏姊妹安排到椒房殿,亲自照顾。
如此一来,不仅天子隔三岔五地要来椒房殿看儿子。收到消息的贵妇人们也纷纷赶到椒房殿来祝贺,陈皇后自然而然的享受了众星捧月的资料,比生了孩子的陈氏姊妹还要风光。
馆陶长公主对此非常满意,经常带着陈氏姊妹的母亲入宫看望。
十余日后,刘陵也入宫祝贺。得知刘陵来了,陈皇后不敢怠慢,亲自迎到殿外,走下台阶,老远就笑成了一朵花。“翁主,你这是何必呢。派人来说一声就行了嘛。你这身子,可不太方便啊。”
刘陵一手扶着阿尔法,一手叉着腰,有些气喘。“是不太方便。不过好在离得不远,不来一趟,总是失了礼数。这两个孩子当中,很可能有一个未来的储君,可怠慢不得呢。”
陈皇后心中高兴,笑容满面。亲手抚着刘陵的手臂,将刘陵引入殿中。“你从茂陵回来了?”
“是啊,李氏生产,家里忙不开,阿母就把我接回来了。我这不是也快了么,住在城外总之不太方便。再说了,邓国斌他们都去淮南造船了,茂陵那边也没什么大事。我在那边也没用。”
陈皇后笑笑。“翁主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淮南水师在邓国斌等人的协助下,改装了楼船,如今平阳侯率领五千水师出征,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闽越。战事一结束,冠军侯应该就要回来了。”
“那可太好了。”刘陵拍手而笑,随即又有些遗憾。“说起来,我夫君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大女儿都会叫人了。可是没有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是在家的。我即将临盆,他却在远在南越,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说说,都不知道该跟谁说。”
陈皇后听了,也是怜惜不已。细想起来也真是,梁啸不是去西域,就是去北疆,现在又到了南越,真是天南海北,他都去过了,却还是不能让天子放心。刘陵有些怨言也是正常的。
“最近天子事多,我也轻易见不着他。等得了空,我在陛下面前说说,放冠军侯一个长假,让他陪陪你。”
“多谢殿下体谅。皇后母仪天下,最懂得我们女人的心思了。”刘陵感激不已。“对了,山东情况如何,决口堵住了吗?”
皇后摇摇头,有些焦虑。山东决口旋堵旋决,望气之说沉滓再起,天子也有些动摇,最后心情不太好。
刘陵没有再说什么,随即提起了捐助的事。她是以梁媌捐助广陵故旧的名义说的,但是皇后一听就明白了,表示赞成,并决定从善如流,鼓动馆陶长公主一起捐赠。
严安的奏疏送到了长安,送到了天子手中。
对梁啸帮助鲁象练骑的事,天子疑惑不已。他能理解严安、梁啸利用南越内部矛盾,瓦解南越君臣防线的想法,但是对具体的做法表示怀疑。为南越练习骑兵,这个方法真的合适吗?
天子决定召集徐乐、主父偃等人议事,刚刚回朝的枚皋也在列。因出使有功,枚皋刚刚升任下大夫。
听完南越的情况,徐乐、主父偃等人还在沉默,枚皋却主动发了言。
“陛下,南越有多少骑兵?”
“严安说了,只有两千多。”
枚皋很不以为然。“依臣看来,天下好马,尽在西北。大宛马冠绝天下,乌孙马、河西马紧跟其次,匈奴人又次,中原马再次,依次类推,南越马应该还不如中原马。若臣的推测不错,那南越区区两千骑兵,就算全部练成精锐,又能如何?我大汉随便派出一个偏将,就能以数倍兵力将整个南越的骑兵摧毁。”
天子笑了起来。“少孺去了一趟西域,不仅眼界大开,这意气也越发强悍了。”
众人也笑了起来。
主父偃也说道:“陛下,臣觉得枚少孺所言甚是。战马是骑兵的根本所在,没有好的战马,再好的战术也没用。我朝对匈奴历来是守多攻少,不是我军战士不勇猛,而是没有足够的战马。如今大宛马、乌孙马接踵而来,仅是陛下六厩之中的御马就不止两千匹,又何必在乎南越的骑兵。”
天子微微颌首,表示同意,心里也多了几分愧意。大宛马也好,乌孙马也罢,都是梁啸从西域带回来的。如今大汉拥有的战马越来越多,骑兵实力甚至超过了匈奴人,梁啸是首功啊。
“臣以为,此举虽然有些鲁莽,但必然是综合考虑了南越的具体情况,权衡了利弊之后的决定。严安是正使,负责整个谈判,梁啸是副使,只负责其中的武事,协助严安。纵使梁啸少不谙事,严安岂能不知?”
天子频频点头。这副奏疏是由严安执笔的,从行文中看不出有任何强迫之意,应该是出自严安的本意。梁啸和严安虽然有过一些冲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应该合作得还是比较愉快的。要不然的话,严安不会在奏疏里写上梁啸讨钱的事。
这很符合梁啸的风格。
不过,想到梁媌要捐助千金的事,天子就笑了起来。梁啸厚着脸皮在奏疏里要报销在南越的支出,他知道他家里一下子就捐出了一千多金么?一念及此,天子就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兴奋感。
“以臣看来,梁啸此举除了激化南越内部的矛盾之外,还有宣扬国威之意。”主父偃见天子心情大好,立刻抓住了机会,不动声色的为梁啸说好话。“臣以为,让南越见识了梁啸的骑战能力还不够,还应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汉军铁骑真正的威力。”
天子一听,立刻精神起来。“该如何做?”
“首先,赏赐两匹好马给南越王,让他知道我朝战马资源的强大,绝非南越可以比拟。其次,用楼船转运数百骑至南越,交由梁啸指挥,让南越君臣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铁骑,震慑其心,折其锐气,使其明其去就,知顺逆。如此,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天子眉毛轻扬,连声叫好。“没错,当年梁啸十余骑出西域,就引得西域诸国俯首。如今给他百骑,区区南越,还不望风而降?”他顿了顿,又忍着笑意说道:“等等,南越不会也有什么公主待嫁吧?他若是家室不宁,我可没法面对翁主啊。”
众人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