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刘安神情失落。←,
马车内,侍女们乱了阵脚。好容易化好的妆,被刘陵的泪水冲得乱七八糟,成了大花脸。这是要被人看见了,那多丢人。
“翁主,翁主!”侍女们急得眼睛都快下来了,恨不得和刘陵一起哭一场。车上虽然不缺补妆的工具,可花成这样可不容易啊。
刘陵也不说话,取过布巾,蘸上水,三下五除二,就将脸上的浓妆擦得干干净净。侍女都快吓疯了,你这是准备从头再来么?这么短的时间,又是颠簸的马车上,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原样复原啊。
刘陵却不理她,取出铜镜支好,自己拿起眉笔,轻轻两笔,就画出了两道细长的柳眉,接着又像变魔术似的施了淡妆,和平日相比,只是脸上的胭脂略红,嘴唇略艳。
侍女欲哭无泪,却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她们连忙将东西收好,马车正好停住。
梁家到了。
梁啸打开车门,看着刘陵熟悉的面庞,愣了一下,随即会心而笑,伸出手。
刘陵也笑了,搭着梁啸的手,下了车,款款走入梁家大门。
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刘陵也是长安城的风云人物,主持过多次淮南邸的讲座,认识她的人不少。可是看到她这副妆容,很多人还是觉得很惊讶。不管平时如何装扮,结婚的时候总要浓妆艳抹一般的。刘陵的妆容太淡,在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多少有些让人意外。
梁媌也很意外。她看了梁啸一眼,见梁啸笑意盈盈,并无不快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司仪的指挥下,梁啸和刘陵在梁媌面前拜倒。刘陵奉上酒,梁媌接过酒,象征性的饮了一口,眼泪夺眶而出。施婶连忙劝住。“梁婶。别哭,别哭,这是喜事啊。”
众人见了,也大声相劝。恭贺梁媌。
行礼完毕,梁啸正准备安排人将刘陵送入新房,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悠长如歌的大喝:“馆陶长公主到”
梁啸吃了一惊,和刘陵交换了一个眼神。
馆陶长公主之前就说要来祝贺。但是被梁啸婉拒了。他是想和陈窦两家合作,但是不想做得太张扬,以免引起天子的猜忌。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收陈须千金,才拒绝窦婴结盟的邀请。背地里有合作没问题,馆陶长公主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却不行。馆陶长公主是皇后之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皇后。
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居然不请自来。
梁啸很头疼,这老娘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
刘陵轻轻地推了梁啸一下。人已经到了门口,不去接是不行了。梁啸无奈,只得转身出门。他走到大门口,馆陶长公主已经在陈须兄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一看到梁啸,陈须便笑道:“梁君侯,赶紧安排人把门前的路清理一下吧。”
“干什么?”
陈须挤挤眼睛,促狭的说道:“马上就有很多贵客要到,你不腾出点地方来,怎么行?”
梁啸笑笑:“还有什么样的客人能比太主尊贵?我可是请都请不到呢。”
馆陶长公主听出了梁啸的意思。她笑眯眯的看着梁啸。“你是请不到。若不是宫里有诏书,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啸愣住了,随即又有些释然。天子是答应给他主婚,可那只是一种表态。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婚礼现场。天子出宫一趟不容易,光是车驾就得忙上半天。让馆陶长公主做代表,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是你让她来的,不是我请的。
梁啸心里一宽,随即安排人腾地方。自己将馆陶长公主迎到堂上。听说馆陶长公主到了,宾客们再次沸腾起来。不管认不认识这位长公主,她都是名声在外。先帝的姊姊,天子的姑母,皇后的生母,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让人仰视,而她却是集于一身。
梁啸有面子,连馆陶长公主这样尊贵的客人都请得到。
如果让他们知道馆陶长公主出现在这时的真正原因,他们肯定不相信。
一时间,人声鼎沸,有羡慕梁啸有面子的,有向馆陶长公主问好的。谁不知道这位长公主手眼通天,如果能给她留下一个印象,说不定仕途就此通达了。
一时间,梁啸这个新郎倌倒成了配角。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魏其侯窦婴来贺。
刚刚安静一些的场面再次沸腾。魏其侯窦婴出将入相,曾经高踞人臣巅峰,如今深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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