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可是绝大多数人都能猜得出来他们的郎官身份。
不用说,这是官里的贵人,不是太后就是皇后,甚至可能是天子本人。
在京的淮南王府宾客全部出动,招待客人,来朝的淮南王也没闲着,他在后堂接待贵客,前面的事则交给了刘陵。
淮南邸能有今天的名声,全靠刘陵经营有方。淮南王府以前就很有名,门客三千,现在更有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国各地到长安来的人,如果没有参加过淮南邸的讲学,就不敢说真的来过长安。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淮南王刘安既得意又伤感。得意的是女儿能干,伤感的是女大不中留。她出嫁的日子几乎可以算得过来。就算他能想办法拖得一时,也拖不了一世。
刘安现在想的是怎么和梁啸好好谈条件,如果能既不失去女儿,又多梁啸这么一个好女婿为助力,那就圆满了。
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身着常服的天子下了车,又伸出手,牵着陈皇后下车。刘陵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巧笑嫣然。“阿兄。”转身又冲着陈皇后挤了挤眼睛。“阿嫂,欢迎大驾光临。”
“呵呵,蓬荜生辉之类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天子笑道:“如今你这儿是一座难求。我听阿娇说,魏其侯想用千金订这个位置,都没订到?”
刘陵笑道:“千金虽多,终究还能挣得到。阿兄、阿嫂携手而至这样的荣幸,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几次,我岂能不识轻重,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因小失大?”
天子微微一笑。“妹妹,你现在口气好大,千金都是蝇头小利了?”
“阿兄缺钱么?”刘陵毫不示弱,立刻跟上。“如果阿兄需要,妹妹可以随时奉上万金。”
“有钱人呐。”天子夸张的连连点头。“小心些,财不露白,说不定哪天我手头紧,真来你这儿借贷。”
“随时欢迎。”刘陵伸手相邀,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阿兄不将我的本钱都拿走,花多少钱,我都能挣回来。”
“这个你放心,竭泽而渔的事,我不会做。”
天子大笑,挽着陈皇后的手,进了屋。他们穿的都是常服,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人家的恩爱小夫妻。进了门,他们本想悄悄的上楼,没曾想,堂中相谈正欢的人们一看到他们就停了下来,紧接着,有人躬身施礼。
片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毕躬毕敬的向他们行礼。
天子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回头看看刘陵。
刘陵笑道:“阿兄,这个真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你倒说说看,这怎么反要怪我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圣人不言,光华自露。你们这一对璧人,走到哪儿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我能怎么办?”
“照你这么说,我以后不能来了?”
刘陵笑盈盈地反问道:“难道阿兄认为与民同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还是阿兄认为外王不如内圣?”
“呃”天子一时语塞。他眼珠一转,又笑了起来,点点刘陵。“你啊,跟某人学坏了,巧言令色鲜矣仁。”说完,他转过身,微笑着向众人颌着示意,温和可亲,大显亲民风范。
众人见了,齐齐松了一口气,山呼万岁。
在雷鸣般的欢呼声中,天子笑得更加开心。他和皇后并肩登上二楼,进了雅间,又推开窗户,向众人挥手致意。如此三次,众人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依次入座。天子、皇后在身后看着,谁也不愿意丢人,个个温文尔雅,人人君子淑女,就连平时最混帐的纨绔都收起了狐狸尾巴,扮出一副温润如玉。
天子非常满意。“我本以为这里热闹如市,没想到却肃穆如斯,这淮南邸不愧是学问所在,毕竟不同。”
“君子德风,小人德草。陛下欲以道德治国,长安自然向风而化。”陈皇后抬起袖角,掩着嘴唇。“希望妾身没有拖累陛下的风采。”
“哪里哪里。”天子笑呵呵的说道:“你没听翁主说么,我们是一对璧人。对了,阿娇,今天要讲什么题目,怎么如此多的观众,粗粗看去,只怕长安城一半的封君都来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问了几次,她都说要保密。”陈皇后眉头微蹙。“听说是与家国相关的大事,封君们自然关心。”
“与家国相关的大事?”天子沉吟着,眼中不悦之色更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