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神,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多谢诸位的支持。还是那句话,汉家天子派我等来到西域,就是为了保诸位平安。既然有人不知进退,那我们也只好开开杀戒。明天开战,请诸位固守本阵,看我汉家健儿为诸位冲锋陷阵。”梁啸站了起来,握拳轻击胸口。“只要我汉家儿郎还有一口气在,必不让这些蟊贼祸乱西域。”
首领们纷纷起立,抚胸施礼。“多谢将军。”
“多谢汉家天子。”
“汉家天威,我等心服口服。”
时隔数日,乌单再次指挥大军进入阵地。
形势还和前两次差不多我,巴图率领各部将士固守山谷东端,梁啸率领一千余骑立于山坡之上。区别只有于经过两次摧枯拉朽般的战事之后,羌人对梁啸及其麾下的骑士充满了信心。面对敌人的优势兵力,他们不再动摇,不再慌乱,而是握紧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战斗的开始,等待着再一次目睹梁啸击垮敌人。
反观谷西的联军,士气多少显得有些悲壮。天狼重伤未复,只能坐镇中军指挥,不能亲临前线。担任前军主将的还是若羌王,但是他的实力却有了明显的增长,天狼从各国抽调了一些精锐交给他指挥,眼下他拥有五千精骑,实力雄厚。
若羌王坐在马背上,头顶飘扬着新做的大纛,心情复杂。他非常庆幸,坚定地站在了天狼一边,没有参与楼兰王等人的阴谋。现在楼兰王、于阗王、扜弥王都被安排到了中军观战,名为尊宠,实际上是被软禁起来了,他们的部下则交给了若羌王这样的小王指挥。
这些都是送死的。若羌王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差使也不好干,打赢了还好说,如果打输了,甚至天狼死了,楼兰王绝对饶不了他。
谁让他是天狼手里的刀呢。
若羌王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派出一千骑挑战。这一千骑全是楼兰人。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楼兰王被天狼软禁在中军,他们如果不能取胜,就只能战死沙场了。
楼兰人在一名千人将的率领下,迎着朝阳,向东轻驰而去。
梁啸也没有多说什么,下令击鼓,谢广隆率领四百骑冲下了山坡。两百汉骑,两百羌骑,分作两路,向楼兰人包抄过去。若羌王曾经与谢广隆对阵过,一千骑被谢广隆两百骑杀得落花流水,知道一千楼兰人肯定不是对手,立刻又派出两千骑支持,务必要打一个开门红。
两军骑士相距五六百步,逐渐加速,迅速接近。
梁啸举起手,轻轻一挥。传令兵摇动彩旗,下达了命令,鼓手精神一振,用力敲响了战鼓,原本节奏舒缓的战鼓声突然猛击了两下。
山坡下,一字排开的五十辆弩车掀去了伪装,一声令下,十辆弩车同时咆哮。
“呯呯呯!”几乎在同一时间,十个黑点被射了出去,在空中化作十团轻烟,越过谢广隆等人的头顶,扑向冲在最前面的楼兰骑兵。
弩车部署在山谷中,射程五百步,远远超过了人眼所能关注的距离。楼兰王也许能看到这些大车,但只会把这些大车当成阻挡骑兵冲锋的障碍物,绝对想不到这些大车是致命武器。
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
十团轻烟汇聚在一起,射入楼兰人的阵中,形成一个以千人将为中心,方圆二十步的打击圈。三百枝铁箭,几乎同一时间射到,瞬间洞穿了无数楼兰人和战马的身体。
紧接着,第二波打击接踵而至。
楼兰人以皮甲为主,只有千人将及身边的一些亲卫有铁甲,所有的战马都没有甲胄。面对这些两尺多长的铁箭,他们的防护近似于无。有的铁箭射穿了他们的身体,飚出一道道血箭,有的铁箭离在了他们体内,随着他们的动作,牵扯着他们的内脏。
楼兰人遭受重创,近百人中箭受伤,摔落马下,受到重点照顾的千人将更是身中十余箭,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当场毙命,更有数十匹战马中箭倒地。
正在冲锋的楼兰人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下子被打懵了,后面的骑士收不住脚步,也来不及转向,眼睁睁的撞了上去,被绊倒在地,又引起来了更多的骚乱。原本还算整齐的冲锋阵型被拦腰截断,只剩下冲在最前面的百十名骑士没受影响,继续向前冲去。
可惜,他们的幸运也没能维持多久,四百汉羌骑士扑了过来,瞬间将他们吞没。
汉羌骑士一击得手,毫不停留,迅速向乱作一团的楼兰人扑了过去。楼兰人看着汉羌骑士像风一样的卷过来却无计可施。他们的冲锋节奏被打乱,战马不是被绊倒就是失去了速度,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汉羌骑士五十人一排,跃马舞矛,如汹涌的波浪一般,攻势如潮,连续不断。
一个冲锋过后,楼兰人人仰马翻,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楼兰人还坐在马背上,失魂落魄,心惊胆战。看着狼藉的战场,他们连怎么回事都不清楚,有的人只当是运气不好,马失前蹄。
汉羌骑士却没这样的疑惑,类似的战术他们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点意外也没有。他们拨转马头,再次冲杀过来,将剩下的楼兰人斩杀在阵前。
赶来增援的两千羌骑大惊失色,齐唰唰的勒住了战马。他们离得比较远,虽然也没看清楚弩箭,却亲眼看到了身穿铁甲,手持长矛的汉军骑士是如何杀戮楼兰人的。四百骑对一千骑,他们却只用了一个冲锋就解决了楼兰人,这样的战斗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他们听说过汉骑的实力,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震惊。
他们自认不比楼兰人强,面对如狼似虎的汉骑,他们信心全无,不约而同的勒住了战马,拨转了马头,避开与汉骑的正面交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