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啊,朱公子,快救救奴家啊!”
相比这个女子的慌乱,另一个白衣的女人就显得稳重许多,脸上虽然也有惶恐之色,但是却掩饰的非常好。低垂着粉颈,一语不发。
张恪目光扫过女人祸国殃民的面庞,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笑道:“姑娘,金万贯舍得把你送给朱金海,下的本钱不少啊!”
方芸卿咬着下嘴唇,秀目转了转,突然说道:“军爷,奴家并非朱金海的人,而是要送给何公公,还请军爷自重!”
何公公?
张恪脑筋转得飞快,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金万贯的确有魄力,不过只怕他的算盘要落空了,别说是一个何公公,就算是再大的人物,我张恪也不怕!”
“来人,请这位姑娘上车!”
张恪说完转身就走,只给方芸卿一个背影。
江南第一个歌女!
方芸卿遇到多少男人,哪怕是名满天下的文人,哪怕是朝中的大员,甚至是连太监在内,看到她都是垂涎三尺,恨不得捏在手里。
唯独张恪眼神之中,只有彻骨的冷!冷到了无视的地步。
而且张恪的话更让她心惊肉跳,忍不住暗暗思量:金公子,你说何公公能摆平此事,偏偏这个人又说何公公也不行,到底谁是对的啊!
方芸卿胡思乱想,乔福却是满脸的春风,想入非非。
“恪哥,这下子抓到了朱金海,一天的云彩总算是散了,峰哥也能放出来了,离着过年还不到十天了,咱们赶快回大清堡吧,高高兴兴的吃饺子,那该多美啊!”
张恪却是微微摇头:“抓到朱金海只是抢占先机而已,要想真正赢得漂亮,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张恪指了指头上,笑道:“把天捅破了!”
张恪带着朱金海,车队飞奔,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城门。
刚刚到了城门口,从一旁就跑过来一个人,正是吴伯岩,他变颜变色,抓耳挠腮。
“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出大事情了!”吴伯岩凑到了张恪耳边,低声说道:“何公公出手了。”
张恪顿时眉头一皱,“不要慌,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刚刚洪大人传出了消息,说是何汴找到了熊廷弼,说辽东商人人人自危,都没法办好皇差了,要让熊大人立刻处斩罪犯。洪大人说了,他们怕是撑不住啦!”
张恪长长出了口气,微微一笑:“不用怕了,我已经找到了朱金海!”
吴伯岩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大人,当真吗,这可太好了!”
“哈哈哈,你先去告诉恩师他们,再撑一会儿。等我再捉拿一个要犯,立刻去面见熊廷弼,当众替我大哥洗刷冤屈!”
“好嘞!”吴伯岩兴奋地转身就跑。
张恪回头看了看手下的这些弟兄,冲着他们拱拱手。
“诸位弟兄,你们都是贺总兵的心腹家丁,我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做,甚至是掉脑袋的大事,你们有没有胆子?”
这些士兵互相看了看,一个中年的汉子站了出来。
“张爷,贺大人让我们听你的,你就只管下命令!再说了张峰兄弟和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为了救他,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们也不在乎!”
“没错,张爷,你只管下令吧,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陪着你!”
仗义每从屠狗辈,听着他们的话,张恪浑身的血液也在沸腾。
“大家跟着我冲!”
张恪带着士兵们,像是一阵旋风,直扑城东的监军衙门。
太监,是一个让人最不齿的职业,一旦进宫他们就会立刻改名字,生怕辱没祖宗。可是真正从一堆太监里面熬出来,就算是六部九卿,文武大员见到了太监都要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非是敬重太监,而是畏惧金光灿灿的皇权!
可是眼下却有一帮人不管不顾的冲向了监军衙门,向着天子的奴仆下手了!
张恪厉声大喊:“快去,把五公公叫出来!”
其他士兵也跟着叫嚷起来,洪亮的声音震得瓦都掉了。
守门的士兵一见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顿时慌了神。
“五公公,大事不好了,有人来闹事了!让,让您出去呢!”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太监眉头紧锁着,阴翳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冷笑道:“怕什么,我是何公公的人,是主子万岁爷的人,还没谁敢抓咱家呢!”
小太监疾步匆匆到了门口,正好迎面撞上了张恪。
“你就是小五子?”
“是有怎么样?”
张恪微然一笑,猛地一伸手,抓住了小五子的脖领子,一把把他扔在了马上。
“你犯事了,跟着我上大堂吧!”
I1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