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照顾好溪儿。”说着,白凝便准备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手却还被楚维束牵着,这人厚着脸皮死死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是怎么回事?
“带上金六他们,此人,可信。”楚维束道。
白凝默了默,到底是点了头:“好。”
说完,白凝便又走上来,唇畔在楚维束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印。
两人对视,白凝悠然一笑,依依不舍道:“走了。”
楚维束强行压下心底那抹邪火,到底是松开了白凝的手,立在屋内,负手默然瞧着女人的背影缓缓消失于夜幕之中。
天刚蒙蒙亮,白府上空,灰暗的天色下,两道身影迅速掠过院落、大堂、花园,最终在一处祠堂前停住了脚步。
罗甄一头银发随意地飞扬于风中,洋洋洒洒,带着一抹淡淡的缥缈之感。
男子转头,再度仔细瞧了瞧女装打扮的白凝,心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
果然,换成了女装的白凝,与木潭更像了。
“你可是白府正牌大小姐,为何回自家还要如此躲躲闪闪?你不是应该从正门正大光明地走进来么?”罗甄表示很不解,明明可以很简单的事情,为何要弄得这么复杂。
“不是正牌。”白凝随意回了一句。
罗甄愣了一下,没听明白:“什么?”
白凝蹙了蹙眉,觉得有些丢人,这人还真要刨根究底了!
“断绝关系了,不是正牌!”白凝咬了咬牙,到底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这人……要是再敢问她“为何断绝关系”这种尴尬的问题,她就将他撵走。
好在,罗甄还算识趣,并没有继续就着“断绝关系”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
白凝摸了摸鼻子,抬着步子慢悠悠地走进了祠堂。
白凝自己虽是被逐出了家门,可木潭当年逝世却是入的白家的祖坟,这祠堂中的牌位,自然也有木潭的一份。
堂中蜡烛微弱地闪烁着,将整个昏暗的祠堂照射的略显阴森。
此刻,白凝没什么情绪地立在祠堂中央,看着前方角落里立着一块牌位,那牌位上清晰刻着两个字“木潭”。
罗甄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目光径直瞧着那木潭的牌位,久久回不了神,整个身子似也在隐隐颤抖着。
他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情感。
人活着的时候,他便是在极力隐藏着感情,现在人死了,他仍是要不断压制着这份感情。
白凝忽然便有些同情起了这人:“想哭,你就哭吧。”
罗甄怔了怔,冷冷瞥了眼白凝,轻哼了一声:“大男人,哭什么?”
“随便你。”白凝说完,却是不再多言,转身径直朝着祠堂外走去。
或许,这是他能有的,也仅有的,与木潭单独相见的时间了吧。
爱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却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相知相爱,最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
罗甄的心中有多痛多无奈,只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凝只能表示理解,但她永远无法体会那种绝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