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慢悠悠地坐了回去,面不改色地瞧了瞧那那齐暮,口中淡淡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给我几天时间。”
“几天时间?整个西沙战士和百姓的性命都在此,你居然如此儿戏对待?”那齐暮其实并不放心白凝,别说他能不能等几天,即便是远在战地之外的楚维束也不见得能够愿意多等几天。
白凝笑了笑,敛着衣袂,淡淡道:“放心吧,你若是跟他说我在此处,他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何况……楚维束不喜杀人,只要你的军队不反抗,他自然不会伤害你的士兵。”
“你……”齐暮气的老脸上青筋直冒,这不就是让他缴械投降吗?想他齐暮一世英勇,怎能受如此侮辱?
“好了,三天,就三天时间,你就放话出去,说我在此,让他等等吧。”白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楚维束为她停战三天就是天经地义一般,弄得那齐暮一阵哭笑不得。
“愚蠢,天下男儿,哪有为一女子终止战争的说法?你也太过自信。”齐暮冷笑了一声,心想眼前这女人平时瞧着挺机灵,原来关键时候做起事来也是个糊涂蛋。
“义父,请你不要为难她,白凝是我的朋友,还请留她性命!”一旁牢房内,始终静默的骖雁忽然出声,语气恳切。
“国与国的战斗,一个女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雁儿!天下间好女子多得是,你何苦惦记她一个有夫之妇,与你何益?”齐暮一见骖雁这般说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楚府执行任务,骖雁便是因这白凝几次违反命令,最终任何失败,他也同样因这白凝,这女人对于骖雁而言,可不就是个祸水?
“父亲!我与白凝,为朋友之谊,我不可对她不住!”骖雁一脸正色,义正言辞,意思十分明确。
“当初她若应我所求,嫁你为妻也就罢了,可她心向楚维束,帮着北国对付我西沙,我不可徇私,即便是你替她求情,也须看她自己的觉悟。”
“父亲……”
“骖雁听令!”骖雁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齐暮却是忽然说出这样一句,那声音威严而铿锵,让人不敢拒绝。
骖雁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应下:“骖雁在!”他很清楚,父亲这是打算以军法压制于他。
“你若再替她多说一个字,便视你背叛西沙,与她同罪论处!”
骖雁拧了拧眉,一咬牙,只能跪地应下一声:“是!”
当天,那齐暮便真的按照白凝所说的那样将白凝在城中的消息放了出去,原本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那消息一放出去,对方当晚便停止了攻打。
是夜,那城门外持续了三天三夜之久的打斗声终于平息,此刻夜的宁静仿佛深入到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白凝坐在牢房之中,面色复杂,眉头始终紧蹙着。
“白凝,你如何打算?”一旁的骖雁也是一脸无奈,他帮不了她,军令如山,作为一名战士,他无法违抗齐暮的命令,但作为朋友,他却是做不到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