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脸上掠过一瞬间的诧异,这股诧异在白凝的脸上停留不过片刻,她又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眸子:“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待到解决了钱云姝的事情,再做解释。”
陆蔹沉沉吐了口气,面色依旧沉重:“金大和金八的毒性只一种,但钱云姝身上却有三种,何况这三种毒性相互影响,我不敢保证,这三种毒各自的解药融合到一块,是否就是她身上所需要的解药,万一若要不是,那她……”他拧了拧眉,有点不愿意往下说下去,顿了片刻,男子叹息了一声,“我可能也就束手无策了。”
白凝抿了抿唇,静静听着陆蔹的话,男人心中的担忧却也她心里的担忧,万一钱云姝这一病不起,又当如何?万一钱云姝就此睡下去,再也没法醒过来,她又该如何跟师父交代?
种种事情,在白凝心头不断缭绕,烦的她心神郁闷极了。
两个人一回到丞相府,陆蔹就很快回了药庐,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开始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研究起了解药,白凝和钱小荃则是守在钱云姝的榻旁,帮着照顾着。
钱云姝一直昏迷着,时而说着迷迷糊糊的梦话,两人仔细去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又一日早晨,钱小荃和白凝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各自打着瞌睡。
门外细细碎碎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将靠在桌旁的白凝吵醒了。
白凝猛地一惊,睁眼朝着门外瞧去,就看见白溪和金球一人一兽,各自伸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趴在门框外面,朝着里面探头探脑地观望着。
“进来!”这两天,白凝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管这两个,只顾着照顾钱云姝了,对他们确实是疏忽,却没想到她没去管他们,这两个小家伙倒还很自觉地找来了。
两个小家伙连忙屁颠颠地进来了,刚站定不久,就听见门外传来另一人的脚步声。
白凝一听那脚步声,就这是楚维束来了。
楚维束一身朝服,显然是即将要出门上朝,临走前,这是将白溪和金球领到了白凝这儿来了。
“溪儿听说钱云姝受伤,一直叫唤着要来瞧瞧。”楚维束边说边朝着屋内走来。
白凝瞥了眼白溪,想着这小子倒是还真有几分孝心,平日里钱云姝果然没白疼他。
楚维束进门,看了眼两个小家伙,沉声对白溪叮嘱道:“你云姨身上有伤,小心着点,不要吵到她休息。”
白溪点了点头,乖巧道:“楚叔叔你去忙吧,我就是想帮帮我爹,一起照顾云姨,绝对不会添乱的。”
白凝轻轻吐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这才转头看向楚维束,道:“京兆府的事情,陛下怎么说?”
白凝一提这事,就看见楚维束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他没说什么,只抬眸温和地瞧了女人一眼:“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放心,都会过去的。”
白凝眉头动了动,脸上浮现一抹少有的沉重感,她自是知道这京兆府的谋杀案早就已经闹得整个京都沸沸扬扬,如今朝廷定是严加追究,这一旦追究下来,这事儿也就绝对与丞相府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