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束眉头一动,瞧了眼白凝手臂上那被剜了很深的一刀,眉眼中霎时掠过一抹疼惜,他伸手抚了抚女人的伤口,出声道:“这得问陆蔹,一会儿等他出来再说。”
这边刚说完,那边药庐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两人看到钱小荃着急忙慌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白凝的膀子:“我姐怎么样?她人呢?”
白凝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用目光示意了里屋的方向,说道:“陆蔹在里面,等他出来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钱小荃焦急万分,一双眼睛急的通红,似乎是一路跑过来没有停过,这会儿还在轻微地喘息着:“白大哥,我姐到底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重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凝被钱小荃拽着膀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实则此刻在白凝的心中,她是十分自责的,是她没有保护好钱云姝,是她的责任。
清晨的空气依稀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凉的让人发抖。
几个人静静坐在屋子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对于钱云姝的事情,白凝是内疚的,可她现在除了干坐着,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三个人在外面如坐针毡地等了快有两个时辰,屋内房门方才被打开。
陆蔹的脸上没有以往从药房走出来时的如释负重,相反,他的神情很严肃,甚至很是无力,男子额上挂着很多细汗,似是因为方才救治过程太过繁琐所致,此刻他没有心情再去擦拭头上的汗水,只是目光沉沉地瞧了眼白凝,又瞧了眼钱小荃,最后他将目光投向楚维束。
所有人见到陆蔹这样的神情,似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当下本就凝结的空气越发的寒冷。
“我姐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呀!”钱小荃急的发疯,拼命摇着陆蔹。
陆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也很是无奈。
最后是白凝将钱小荃拉到了身旁,安慰道:“小荃,你先别急,让陆蔹理一理。”
过了片刻,陆蔹方才从之前那一副丢了魂似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淡淡开口:“她的身上,至少中了三种不同毒性的剑,这三种毒若是分开,我必能制出解药,可眼下这三种毒早已经在她的体内混成一团,这毒与毒之间相互影响,时刻变化,所以她的身体每个时辰所显现出来的中毒状态是不同的,我根本无法区分。”
说完,他很是无力地吐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呆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目光微微发怔。
“什么叫无法区分?你不是神医?你不是能起死回生?全是狗屁!我姐平日里跟在你后面做了多少事情,眼下她出了事,你就这么简单的撂下一句话,就想拍屁股不管了?陆蔹!你不配喜欢她!”钱小荃像是疯了似的,拼命对着陆蔹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