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身手还算矫健的人,很快便翻进了斩龙堂的后院。
斩龙堂里面还是之前白凝离开时的模样,只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两个人进了账房,面对着那堆积了一沓又一沓的账簿,顿时有了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
“这……这……我也有阵子没看过那账本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是哪本啊!”钱云姝一边翻动着桌上的账簿,一边有些怅然地叹着气,她抬头一脸期盼地看了一眼白凝,心想白凝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的吧。
结果,白凝却是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你问我,我都有两年多没摸过账簿了!”
钱云姝嘴角的笑容猛地一僵,还抽搐了两下,这又无声地低头,继续去找去了。
白凝和钱云姝在那堆积如山的账簿之中,找了足足一个下午,眼看快到了傍晚,这才从箱子底下找出了这么一本。
“果然是压箱底的,瞧这灰落的。”钱云姝一边吹气,一边将书籍上的灰尘掸落。
就是不知这女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灰愣是吹了白凝一脸。
白凝用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又打了两下喷嚏,一脸嫌弃地瞥着女人:“你一个女孩子,怎地整日毛手毛脚?”
钱云姝一听可就不高兴了:“我这帮你还帮出仇来了?这眼看就要吃晚膳了,我可不管,我要吃你请我吃点好的犒劳犒劳。”
白凝抬眸瞧了那人一眼,轻笑了一声:“还想吃好的?先把内奸抓了再说吧。”
钱云姝一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账簿上:“你说这押货的几个人里面,有内奸?”
白凝慢条斯理地翻动着账簿,淡淡回了一句:“应该。”
白凝仔细地翻动着书页,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那两天你没去送货,将货扔给小路了,你可还记得,那日是谁的班?”
钱云姝愣了愣,想到那日她是被陆蔹拉着去了山上采草药,就将这差事交给了钱小荃,结果钱小荃那小子偷懒,居然将活儿直接扔给了小路,要不是她那日偷懒,说不定今日就没这事,想到这里,钱云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在,白凝没有追问她那日去了哪,这要是问起来,白凝又要怪她和陆蔹走的近了。
“那日的班我倒是记得,”说着,钱云姝也不大耽误,用手指了指上面的几个人名,“应该就是这几个了,就是不知道中途有没有换过班。”
白凝没什么表情地将手上的账簿收进了时间坠,便淡淡道了一句:“就先从第一个查起。”
当晚,白凝和钱云姝就照着那些下人事先留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几个人。
那群人对斩龙堂被封的事情几乎都是有所耳闻,白凝问什么,也都答得很是实诚,没什么隐瞒。
“还有最后一个,叫阿牛。”白凝将手中的账簿收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前方有些坍塌的房屋,屋子是茅草屋,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都能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