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只是下意识地晃了两下膀子,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着力点。
可找了一阵,他发现没什么用,小家伙也就放弃了,身子一软,继续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楚维束嘴唇微抿,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这小子……难道真的被人下药了。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竹方才出了声,提醒道:“楚公子,小公子起床跟旁人不一样,一般人叫不醒他的。”
楚维束眉头动了动,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仿佛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小竹口中的“一般人”。
小竹抿了抿唇,瞧着楚维束那一脸的不服输,最终又补充了一句:“小公子起床,除了小荃公子和白公子,其他人都是叫不醒的。”
楚维束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却是放弃地将小家伙重新放回了榻上。
然后,楚维束便起身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便又在清竹馆用了个早膳。
用早膳的空档,钱小荃却是已经来了,然后楚维束亲眼看着钱小荃用他那响彻天空的大嗓门,用各种极其暴力的手段,将白溪像是拎沙包一样,从榻上扔到空中,又从空中扔到院外,最后又从院外踢回了榻上。
这一绝技,是钱小荃自创的,其他人都无法做到像他这样一气呵成。
于是,白溪在极为苦闷的表情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反应,他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苦巴巴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看到钱小荃之后,又很是憋屈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榻上爬了下来。
楚维束一边吃一边瞧着那里屋的一对活宝,这一大早的,就让他瞧见这么震撼的一面,此番……他再次对白凝教育白溪的手段感到讶异。
白溪能被她教成现在这个样子,没能成为第二个钱小荃,简直就是个奇迹。
正在楚维束斜眼看着里面的情景,钱小荃却是忽然转头,对着楚维束打了个招呼:“相爷莫要见怪,这小子起床最是困难,白大哥交代过,他不在时候,让我过来叫他起早,你也知道这是个体力活儿,一般人做不来的。”
楚维束不动声色地瞧着钱小荃,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心想他这相府的小公子,居然要被暗卫这般折磨,这在等级森严的相府本是不可能存在的现象,但眼下这事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发生了,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折磨的还是他的儿子,而楚维束竟然觉得对方这么做很有道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楚维束觉得,白凝身边的这一波人,可能都有毒。
这般想着,楚维束也没说什么,口中随意喝了一口莲子羹,却在下一刻一不小心呛住了,咳了好半天,把个脸都咳红了,弄得一旁的小竹小梅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担心是不是膳食出了什么问题,把相爷吃出毛病来了。
好在,最后楚维束没说什么,匆匆用完了早膳,又对白溪关照了两句:“今日先生过来,你好好上课,莫要再玩什么花招,再惹事,我便让先生罚你抄写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