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轻轻“唉”了一声,将手中茶杯搁下:“早就看出来,你这心思从不局限于斩龙堂,你与阿原大猛他们也都不一样。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小路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瞧着白凝:“白大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凝没说话,只是淡淡站起了身,拍了拍小路的肩膀,开口:“莫要被钱迷了眼,守住本心才是真。”
小路抿了抿唇,一双茫然的双眼愣愣地盯着白凝:“老板……”他想要说什么,可犹豫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矛盾,又有些窘迫,似是被人看透了心思,面上多少带了一丝心虚。
白凝没有多留,出了斩龙堂,便也没有在街上呆着,径直回了丞相府。
回到清竹馆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白凝先是去了白溪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胖嘟嘟的小家伙坐在榻上,白乎乎的小手正在蹂躏着金球肉团团的小身子。
白凝那阴翳一天的眉眼,却是在这一刻露出了喜悦。
“醒了?”白凝走到榻边,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被儿子欺负惨了的金球,小黄狗惨兮兮地盯着白凝,圆溜溜的小眼睛满是委屈。
大约是白溪大病初愈,金球出于对病人的照顾之心,便也没有从他的身边跑掉,一时间,这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金球实在心酸。
“爹!”白溪看到白凝,有些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手上却不丝毫松懈对金球的揉捏。
白凝看不下去,伸手将金球从儿子怀里解救出来,吩咐了一句:“溪儿有我照顾,你先到旁边歇歇。”
金球摇着小尾巴,在白凝的身边转了一圈,口中恨恨道:“小主人……我已经查到陷害溪儿的凶手。”
白凝揉着儿子脑袋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却是转向了一旁的金球:“你已经查到了?”
“是谁?是谁要害我?”小白溪一听金球的话,整个人便从榻上跳了起来,一瞬间精神头十足,恨不能要找那人打一架。
白凝眨了眨眼睛,瞧着方才还很虚弱的白溪,这会儿又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生龙活虎起来,不由蹙了蹙眉:“你瞎起劲什么?这事儿你不准插手!”
白溪嗅了嗅鼻子:“爹!那人害我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要报仇!”
白凝伸手,在儿子脑袋轻轻一敲:“听话,先把伤养好,你这副样子,你以为你楚叔叔会让你下床?”
白溪小腮帮子一鼓,有些不满:“爹你不要总拿楚叔叔压我。”
知道儿子心里实则对楚维束带着一种敬重之感,相对于白凝的敬畏,儿子对于楚维束的话却是更加的言听计从,甚至是不敢冒犯,也不知是不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还是什么,总之白溪和楚维束那种奇特的相处模式,白凝羡慕不来。
白凝哼了一声:“你楚叔叔平日里说什么,你便听,怎地爹的话,你就偏偏不听?到底谁才是你爹?”这话乍一听,却是有些孩子气,甚至带着几分酸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