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拧了拧眉,目光径直落在楚维束的身上,澄澈的眸子透着认真:“那我倒想问问你,你心中喜欢的,到底是当年的白凝,还是现在的我?”
空气,似是凝结。
白凝一动不动地站在榻边,目光慎重地瞧着楚维束,这句话,她憋的太久,直到现在……她方才有了勇气问了出来。
毫无疑问,白凝是骄傲的,她确实无意去与一个死去的人争宠,但有些疑问,就仿佛是埋在地下的陈酒,埋得越深,就越是香气四射,越是深入人心。
白凝对于爱情,有着一种独特的执着,甚至于……有着一种洁癖,而这种洁癖,让她无法忍受自己有可能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楚维束眉头动了动,细细注视了白凝良久,脑中一瞬间划过去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藏了很久,而今却是越发的掩盖不住,似要破茧而出。
白凝无奈地吐了口气,见男人迟迟未答,却是苦笑了一番,并不想再去深问。
白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就在这时,耳边却是传来男子平静而又复杂的声音。
“是你,自始至终,只是你。”
白凝面色微变,似是惊讶,又似是惊喜,她抬起眸子,直直注视着男人的瞳孔,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维束喉咙动了动,深邃的眸子瞧着白凝,眼神复杂而又晦涩:“第一次见你,是在幻月森林。”
白凝面上的情绪逐渐掩盖不住,脸上满是惊诧,甚至有些激动:“你怎么就确定,是在幻月森林?而非南国的白府?”
楚维束垂了垂眸子,淡淡道:“不知,只是一种感觉,很特别的感觉。”
白凝抿了抿唇,有些自嘲:“原来,你早就知道。”
那一晚,楚维束并没有留下来过夜,他知道自己或许对于这个女人有着过分的耐心,甚至带着几分魔怔。
一开始,他或许只是单纯想要征服,想要得到她,可直到今天,楚维束才明白,这个女人……已经重要到足以控制他这个人,控制他的情绪,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走出门外,楚维束仰头看了看天空中隐在乌云后方的明月,伴随着夜风,男人身上的燥热已经去的差不多。
楚维束没有犹豫,踱着步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清竹馆。
在那晚过后的几天里,楚维束却是再没来单独找过白凝,除了第二天晌午的时候,白溪醒来,一群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将那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仅仅钱小荃钱云姝和陆蔹,就连那金氏的几个兄弟、陈管家,皆赶了过来,白凝和楚维束被挤在最里面。
可惜,白溪精神头不济,醒来没有半柱香,便又很快睡了过去。
陆蔹说,这是体虚的表现,刚服下解药,这是正常现象,渐渐的便好了。
一群人听说白溪醒来,叽叽喳喳商量了一阵,一边说要出去药店买补药,一边又说要去皇家偷点千年老人参回来,一时间七嘴八舌,白溪的房间这就成了个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