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就算是我这个救命恩人,也不见你留过什么情面,你能动什么情?”白凝砸着嘴小声嘀咕着,脸上不由掠过一抹不满。
“若非看在你当初救我性命的份上,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如此安稳地呆在这儿?”男子眸子微微闪动了几分,带着醉意的双目掠过一瞬间的清明。
白凝默了默,对于男人这句话倒是有了那么几分认同,不过认同归认同,这并不影响她忽悠骖雁向她透露阵法图下落的决心。
“好吧,就算我能认同你的苦衷,那你且跟我说说,阵法图的下落,你为何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一二?你可知就为了这事,我和楚维束花费了多少的心力?你别跟我说什么国家大义,什么对君主敬忠,你看看你们这将军府,哪还有点将军府的样子?连吃顿饭,用粒米也要精打细算,你说你在北国为他们冒险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可曾记住过你的好?他们又给过你什么?”
骖雁沉默着,却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白凝向来口才好,总有一堆的一道理,全都是离经叛道的,最关键的是,就算是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辞,从那人口中说出来,仿佛就很有说服力,好像事实真的就是这样。
骖雁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还会被这女人洗脑,所以他选择沉默。
骖雁越是沉默,白凝心里就越着急,因为对方不说话,她就没有办法更直接地了解到对方的内心,也就没有办法进一步的对他进行“洗脑”。
白凝擅长利用微表情,读心术用的很是顺手,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用在犯人的身上,而对于身边的人,其实她是并不喜欢过多窥探别人的心思。
骖雁平日里虽说沉默寡言,但实则精明,这人只字不语,就是为了防止白凝伺机窥探出个什么,所以此刻即便是醉酒,也依然显得小心翼翼。
白凝没办法,对方掩饰的很好,她到底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得出了一两个模棱两可的消息,其一,另外那一拨与骖雁联手的势力很有可能是来自南国或者东海国,至于到底属于哪一国的势力,问不出。
其二,另外那一拨势力也同样安排了细作藏身于楚维束的相府,至于那人姓甚名谁,白凝同样问不出。
总之一旦问到关键的地方,这骖雁就总会变得头晕脑胀,直扶额头,以至于问题被中途打断,之后也再没能接上去。
本来以为这人喝了酒防备心总归能减弱一些,不想……这人愣是将他沉默寡言的性子进行到底。
白凝很是郁闷,最后她算是确定了,这人纯粹就是在装醉,拿她寻开心,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抽风了,跑到她这儿来非要耍这么一场酒疯。
“行了,那你就醉着吧,有本事你就一直跟我这么装下去!”白凝瞪了他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将门一拉,只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