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各为其主,骖雁作为西沙国的人,帮助自己国家获得利益这本身没什么错。
但现在这种忠诚却是建立在数以万计的老百姓的性命之上,相之比较之下,这种忠诚现在看来仿佛是变了味。
再次抬头,就见那人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门,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边骖雁刚走出院子,那边墙壁后面便悄悄钻出两个脑袋,一张脸看似年轻,一张脸却带着一抹威严与苍老。
年轻下人对着院中白凝的房间瞧了又瞧,歪着脑袋一脸的不解:“这人,到底谁啊?”想着自家少爷练功之余,居然还会跑出来见一见这人,居然还如此细心地吩咐他好生照顾此人。
对于少爷那样的武痴而言,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这人,已然实属不易。
现在居然还能想起来特意关照人前来照顾那人,像少爷那种一根筋的脑袋,如若不是真对此人太过上心,他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的。
想到这里,那年轻的下人不由眼睛又睁大了一些,直愣愣地盯着房里的白凝仔细打量着。
“看什么?”一道有些苍老而又简短的声音在年轻下人的身后恍然响起,紧接着就看见一个面容沟壑的老头儿探出一张满是疑惑的脸,同样顺着年轻下人的目光朝着前面的房间看去。
“看少爷的朋友。”那年轻下人头也不回,继续兴冲冲地盯着前方,口中随意回了一句。
“少爷的朋友?哪个朋友?”那老头儿将脑袋凑的更近,一脸好奇地盯着那房间内的红衣身影,由于门是半掩着的,只能看到里面人的半边身子,隐隐约约只能瞧见个大概的模样,却又看不清晰。
“就是那个!”两人脑袋沿着墙壁左右晃动,就为了更加清晰地瞧见房里那人。
直到“嘭”地一声,两人的脑袋在空中猛然相撞,那年轻下人这才十分恼火地转过头来,刚要破口大骂。
然而,一见到身后那人,那年轻的下人原本恼怒的面容却是瞬间软了下来,连忙卑躬屈膝道:“将……将军?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老头儿揉了揉被撞得很痛的脑袋,嘴上两撇胡子不由轻轻颤抖了两下,缓了好一阵,那老头儿才算缓过来,口中淡淡问了一句:“屋里那人是谁?”
“说是少爷的朋友,千里迢迢来咱们都城找少爷叙旧来了。”那年轻的下人不敢对将军隐瞒,这便将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叙旧?你家少爷会跟人叙旧?”那老头儿眯了眯眼睛,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义子可是从来能说一个字的,绝不说两个字,能说两个字的,绝不用三个字,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多的,那么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会有人前来找他叙旧?
这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脑袋有问题。
如此想着,老头儿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他拍了拍一旁年轻下人的肩膀:“去,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