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站了一排的士兵一瞬间便溜没了影子,只剩下一旁呆坐着的赵勇,那人在感受到楚维束投过去的几乎杀人的目光之后,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男子吞了口唾沫:“我……我也去给您打水!”
说完,那人连滚带爬地朝着营帐外面走去。
楚维束眯了眯眼睛,胸口的部位一上一下猛烈起伏着,气的本就有些发黄的脸色更加黄了。
这事儿……若是让白凝那个女人知晓,凭着那人幸灾乐祸的性子,怕是得笑死。
所以……这事儿再气不过,他也得烂在肚子里。
楚维束轻轻吐了口气,随意坐到了位子上,顺了几口气。
此刻,营帐外面又是另外一番古怪场景。
一个士兵:“你进去吧,喏,水我都给你打好了。”
另一个士兵:“呵,我稀罕你这一盆水,我给你打十盆水,你送进去?”
再一个士兵:“我给你们打十天洗脚水,另加三十两银子,你们谁愿意送进去?”
一个士兵:“……”
另一个士兵:“……”
副将:“扯什么犊子?谁敢偷懒,给我去领二十板军棍!”
一个士兵苦哈哈道:“副将,求您了,你罚我四十仗军棍,别让我去啊。”
另一个士兵都快哭了:“副将,你给我五十军棍!”
再一个士兵已经泪流满面:“副将,我送你三十两银子另受五十军棍,别让我进去啊!”
里面那人,太可怕了,连赵勇将军都在他的手上折了手腕,他们这些人进去了,不是要落得个终身残疾?
一群人愁眉苦脸地站在营帐外面,商量好一阵,也没商量出谁进去,直到看到不远处赵勇同样一脸苦逼地端着盆水,缓缓走了过来。
一个将军,一个副将,外加四个士兵,跟罚站似的在营帐外面站了一排,还一人手里端了盆水,站了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周围一圈士兵的观望。
“啥情况这是?将军和副将这是在干嘛呢?站军姿呢?”
“还端着盆水,这是唱的哪一出?”
“哟,副将朝着咱们看过来了,快走,快别看了,副将最记仇了,咱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一群士兵来了又走,很快又换了一拨人,总之在这方圆几里内的群众就没少过。
赵勇气的鼻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奈何那人实力在他之上,他当真是不敢去招惹对方啊!
哎!都怪他鬼迷了心窍,居然对那人起了色心!
正在赵勇气的牙痒痒的时候,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了,楚维束一脸不耐烦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迎面看见门外站了这一排的“端水下人”,以及周围的一大波“吃瓜群众”。
楚维束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群人已经对他畏惧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连进都不敢进来。
楚维束淡淡吐了口气,伸手从其中一个士兵手中取走了水盆,话也不说一句,端着水盆又径直走进了营帐之中。
进到营帐之中,楚维束将脸上的易容药水仔细清洗了一番,掩藏多日的白皙肌肤终于见了光,顿觉整个脑袋都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