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惊艳。不过幸好,此时并未拍摄到他。跃下马来,长安收敛起方才地急切的表情,压抑起愤怒与恐惧,仍用与平日一般无二的语调朝赵翼道:“杨将军,收手吧。”似是劝说、似是叹息,还有着几分的祈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贵女子,如今以如此语气求他,任谁能不心软。
赵翼这才反应过来,影帝的名头也不是盖的,瞬间进入角色,坚毅的面容上有几分隐忍、几分压抑。“不可能了,公主,朝廷无道,草菅人命、浮尸万里,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呵,替天行道。你的替天行道,又造成了多少人埋骨疆场、手足相残!不要做出一副正义的样子,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力!”
被宠爱万千的公主,从来不知道怎么服软,即使是去劝和、去求情,也是高傲的,所以,最终,她也只有一死,来阻止自己爱的人对自己血脉至亲的伤害吧。
演员演的入戏真切,导演也忘记了喊卡,摄像人员聚精会神地捕捉着每一个经典的镜头,这样酣畅淋漓地拍戏,似乎已经不是在演戏了,而是完全融入进故事中,所有的人都渐渐沉浸……
直到——“原来,杨将军之前所谓的爱慕,就是屠尽我满门,推翻我的家族,断送我的性命,好,我如你所愿!”
长安手中的短匕刺进自己的心窝,胸口有艳红的液体沁出,缓缓向后仰倒,跌入早已准备好的垫子上。艳红的鲜血与远处皇城内妖异的火光相映,浓烈而悲伤。
“咳咳,过!”徐达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有种大夏天喝了一大桶冰水的畅爽感,看着长安的眼神比之前更“邪恶”了,“姑娘,你以前有过表演经历吗?”
“没有。”长安回答的言简意赅,总觉得这个怪蜀黍不怀好意。(叫做****的小人在右下角呐喊:我还不到三十,哪里就是蜀黍了!)
一场下来,再也没有人会怀疑长安的演技,甚至她刚刚的那番装疯卖傻也被当作是搞艺术者可以被理解的怪癖。所有人开始好奇,这个似乎凭空冒出来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位知名艺术家的徒弟抑或后人,毕竟,表演这种东西,往深层次来说,除了个人的灵性和天赋,传承也是很重要的。没有人知道,长安将这个角色刻画的如此深入人心,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对母亲的深深怀念和对那种不值得的情感的深深惋惜。
于是,本来以为会磨蹭到午夜也没饭吃的赵翼捧着自己的豪华套餐笑嘻嘻地凑近长安,似乎因为能够按时吃饭,所以这个女孩儿如今也变得让他十分愿意亲近,当然,更多的也是因为好奇。
“唉,哪儿毕业的?中戏还是上戏?要不中传?”赵翼自己是个野路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三十一二才混到这样的位置,虽然他的天赋已经算是很高了,但是却也更深刻地认识到专业与业余之间存在多么大的鸿沟,他又是费了多么大的劲儿才填补回来,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才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一定有位厉害的老师。
“中戏、上戏?那是什么东西?是一场戏的上中下三折么?虽然本公……咳,虽然小女子并未深研曲艺,但听过几回,上中下三折还是都能唱出来的。”
赵翼绝倒,怎么又回到唱戏了,看来这姑娘对唱戏不是一般的执着啊,现在看来,人跟人之间的沟通还真是需要共同语言啊。
长安此时皱着眉,拈着筷子挑拣着手中的饭菜,感觉甚是难以下咽。其实并非因为她对食物挑剔,但是即使是在深宫最困窘的时候,她也没有在这么脏乱差的环境下吃过饭。荒山野岭的环境就不说了,那盒子里饭菜黏黏糊糊的搅合在一起,这让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公主大人很是不习惯。她无法理解,这里的人怎么会这么虐待自己,自己原本虽是无人问津的公主,但在膳食上也一向精细,嬷嬷从来都是变换着花样力求可怜的公主在衣食上不受一丝委屈,再加上傅桓每天都会从宫外带精致的小食给她。因此,在长安的认知中,这些看起来并非穷困潦倒的人为何非要把自己弄的如此悲惨,一大群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蹲着身子捧着盒饭吃的津津有味,就连身边这个看起来很有些傲气的男人也不过是多了个凳子而已,没有人注意用膳的礼仪,最难以接受的就是饭菜都那么粘那么咸……为了不饿肚子,只好拨弄了两下,就把饭盒推倒了一边。(看来wuli长安还是适合清淡的啊,这种重口味小安安hold不住啊)